粗糙而又难闻的皮鞋底混着水泥地上的灰尘肆意的在李全的脸上来回压着,李全吓的差点控制不住尿了裤子,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在他脸上留下什么伤口。
这次是他估算错了,顾夜这明显几年下来修炼的更加残忍了。
可是想想那两万块钱,李全十分不甘心,他挣扎着想要爬起身来,却只招来顾夜一个用力的脚印。
另外的四人听着李全的哭喊,立即缩了缩身子,不敢再动。
他如同魔鬼般的站在这体育馆内,静静地看着他们的哀嚎,半晌终于满意的露出一抹笑意:“很好,这才叫哭爹喊娘。”
他蹲下身来,瞧着李全痛苦的纠结成一团的脸,恶劣的吐出一句话:“我这人没什么本事,虽然是练体育的,但是记忆力特别好,你们是几班的,叫什么名字我都记得,准备好吧,明天教导主任会好好关怀你的。”
捂着腿的郑远驰迷茫的看着这个保安,不禁猜测着,这人究竟是谁,居然敢这样的教训他们。
现代社会,即便是老师,也不敢体罚学生,不然的话不光是家长的抱怨和投诉,一旦在曝光在网上,丢了工作都是分分钟的事情。
顾夜才不会管他们的想法,听着他们的哭喊声逐渐变小,立即不满意的哼了哼:“果然是些垃圾学生,哭爹喊娘都不能理解含义,叫的声音这么小。”
几人一直以来破罐子破摔的在班级吊车尾,但是不代表他们乐意听到别人叫他们垃圾,尤其还是顾夜这人。
中二少年吴俊茂半靠在墙壁上,又怂又鄙视的反驳道:“你成绩好,你考上大学又有什么用,还不过是我们学校的保安,连进办公室的资格都没有,你有什么资格来说我们!”
顾夜意外的看了一眼这个学生,简单的T恤上有着硕大的LOGO,一看就不是学校可以容忍的衣服。
他抬起脚步径直走了过去,吴俊茂声色荏苒的叫着:“你干嘛,难道我说错了吗?一个月不过几千块而已,你不要过来!”
顾夜从裤子上的兜里掏出个小剪刀,蹲了下来,不一会,就听到刚刚还指望扎心别人的中二少年被可恶的成年人扎了个透。
他最爱的T恤和破洞裤被这个杀千刀的保安剪得一条一条,破破烂烂。
这套衣服是他从父母眼皮子底下藏起来的最爱的了,呜呜呜。。。这个魔鬼,太恐怖了。
这下哭的真心实意多了,顾夜满意的看了看自己的杰作。
他拿起剪刀像是拿着武器巡视着自己的地盘,看到不爽就要按自己的想法修剪一番。
拥有五颜六色头发的黄东城瑟瑟发抖,这发型可是他千里迢迢去市中心花了所有压岁钱染的,可千万不能被剪了。
只可惜上天没有听到他的祷告,在被顾夜猛抽了几次后脑勺后,黄东城哀莫大于心死的瘫在体育馆的地板上,被他剪成了个板寸。
这学生的头型不错,板寸的很有精气神。
顾夜心满意足的看着几人外表上收拾了一番,拍了拍板寸叮嘱道:“别忘了去染黑,不然下次见到的话,我帮你剃成光头。”
黄东城敢怒不敢言。
顾夜收起剪刀,十分开心的站起了身子:“很好,你们这些垃圾终于不会碍着我的眼了。”
李全不敢置信,他以为这家伙想要搞什么拯救坏学生的戏码,没想到居然真的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审美。
如果说被人逼着学习不爽,现在看着这人完全不把他们放在眼里,李全更加不爽。
他顾不得自己胸口的疼痛,不爽的问道:“你就不怕我们向学校告状?”
外面一阵凉风吹来,顾夜惬意的靠在门框上,凉凉的嘲笑道:“打不过就告状,真是小孩子的把戏。”
“小孩子的把戏又怎么样,有用就行!”
“就是,这次和上次不一样,我们现在受的伤害是实打实的,我们可是未成年,要是报警的话,你可是闹不好要吃官司的。”
“对,你要是现在求饶的话我们还能放你一马。”
刚刚还哭唧唧的一群人,突然之间像是找到了靠山一般,肆无忌惮的嚷嚷了起来。
顾夜冷了脸,所以他很多时候都觉得,不是所有未成年都是孩子,兔崽子还是不少的。
他将外套搭在肩膀上,一言不发的走进器材室,不一会,拖了个蛇皮口袋出来。
咣当一声扔在了李全的面前,里面掉出一团麻绳。
“说说吧,你们本来的打算。”
李全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的小鸡仔,脸胀的通红:“这不是我们的东西,和我们没关系。”
顾夜掐住他的脸,强硬的掰着他正视这团麻绳:“你看着再说一遍。”
顾夜的力气十分大,李全的下巴全力没有挣脱掉,他弱弱的又说了一遍,这不是我的。
顾夜啪的抽了过去一巴掌,响彻在体育馆这寂静的空间里,明显这次的力气和刚才如同打闹般的不一样。
“再说一遍!”
李全从小到大都是霸凌别人的一方,第一次被人这样的抽打 ,脸上迅速的浮起掌印。
他沉默了几秒,不想顾夜那人完全没有耐心,唰的又给了他一巴掌。
李全刚要破口大骂,却在见到顾夜那双深不见底的墨色眼睛后,识趣的咽下了嘴里的脏话。
他有预感,这人完全没有把他们是不是未成年当做一回事,他是真的会下死手的。
他嗫嚅着说道:“是,是我们的。”
顾夜拎起那串麻绳,似笑非笑的说道:“难为你们了,现在这个年代居然能找到这样的麻绳,来,让我猜猜,你们一开始的打算。”
“又是蛇皮口袋又是麻绳,你们本来是打算一拥而上,然后把我捆起来。想想这附近的空地,应该是要把我抬到后山去 ,所以,你们这是打算绑架我?你们觉得未成年绑架一个人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李全咽了咽口水,他本来没想那么多,只不过是想要吓一吓这人,为什么听起来情况好严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