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生命被判死刑之事,她也算经历过,倒不至于太过手足无措。
“既然时间有限,就趁着还活着,多少做一点有意义的事情吧。说不定,还能洗去一些附带的罪孽?”
将外披的系带系好的同时,萧绮钱也下定了决心。
耽误了一个晚上,她再次想起了自己担负的门派任务。好在充足的休息让她恢复了体力,走回门派应该不再困难。
离开暂住的客栈后,萧绮钱特意在附近的街道上悠哉地转过两圈,并不经意地路过了前一天傍晚时分瞧热闹的巷口。
王屠户并未出摊,也不见满子的身影。
她稍稍安心了几分,当即往玉鼎教赶去,不曾想,却会在半道上遇见另一位“熟人”。
此前在镇子上被这位公子搭话时,萧绮钱还想着,下次见面,她怎么说都得请公子喝杯茶。然而真正碰上,她忙着擦因为赶路而布满额头的汗迹,只恨造化弄人。
……同样的人怎么能丢两次?!
还是对方先开了口:“姑娘的身体——可还好?”
萧绮钱连连点头以证明身体之健全:“多谢公子关心,我当真没事。只是走了太久的路,多出了点汗罢了。”
说话的同时,她再次不着痕迹地将对方打量过一遍。她猜测着,昨日他们在镇上偶遇,今天又在这条小道上相逢,应该是正巧同路而行。不过,与狼狈的她不同,青年仍是那副风度翩翩的模样,连发型都分毫未乱,更没有任何气喘的迹象。
也是,正常修士哪儿会流落到她这样?
青年的脸上显露出几分惑色:“姑娘应当也是一名修士,难不成是受了什么伤,无法使用灵力?”
“倒也不是……”短暂语塞后,萧绮钱决定要想个法子绕过这会丢脸的话题,便询问起与他有关的事:“连着两日巧遇也算有缘,我大胆问问,不知公子此行是准备往哪儿去?若是冒犯了,公子就当我未开过口。”
“在下鹤辰砂,姑娘直接喊我名字便可。”
萧绮钱笑笑,喊过一声“鹤公子”,同样说出了姓名。她本以为鹤辰砂此举,是想避开目的地不提,不曾想互报姓名后,他又将话题拐了回去,似乎真的只是想拉近一下两人之间的距离。
鹤辰砂:“我这趟出门,是有事要到玉鼎教去一趟。”
“玉鼎教”三个字让萧绮钱警觉起来。
就算相遇真是巧合,也不该……巧到这种地步?
她笑笑,道:“那真是巧了,我便是玉鼎教中人。鹤公子此行有何事要办,不妨先同我说说?”
鹤辰砂似乎也怔了怔,随后解释道:“说玉鼎教不大准确,我是要去玉鼎教附近的余家村里。听说,那里最近发生了几宗离奇的失踪案,可能跟邪祟作祟有关。村民实在没了办法,就对外写了求救信送到雁信所。我是来完成雁信任务的。”
实在没了办法?
按照常理来说,玉鼎教附近村庄发生与邪祟有关的案子,应当会先向玉鼎教求援,如此才能救急。村民不得不舍近求远、向外求援,唯一的可能,就是玉鼎教对他们的请求未做理会。
她在心底轻轻叹了口气。
没关系,她回去就跟教中之人算这笔帐。
“既然是跟玉鼎教有些关系的事,那我就不能坐视不管。还请鹤公子先去一步,我会尽快赶上,希望到时多少能帮上一些忙。”
“萧姑娘不妨跟我同行?”
萧绮钱再次无奈地摆了摆手:“我……暂时无法使用灵力,只能靠双脚行路,恐怕会拖你后腿,反而耽搁了救人。公子为我在这地图上指个方向就行,我会快些赶过去的。”
见她把话说到这个地步,鹤辰砂再未坚持,在她取出的地图上标好方位后,便御气在身,绝尘而去。
萧绮钱对着飞扬的尘土愣了一会儿,决意一定要在两天之内搞明白引灵入体。有这能耐在身,她若是不幸遇险,想要逃跑,岂不是轻轻松松?
整整一刻钟后,萧绮钱终于找到了鹤辰砂在地图上标注出的村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