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糖从更衣室里出来,没有内衣,她只能把自己的衣穿里面,外面再罩着工作服,酒红色短袖。可这样也不行啊!又把长发全拉前面来,埋头匆匆往外走。
“冉小姐,我送你。”
沈骆安等在大门处,见她一出来,立刻放下了车窗。
“不用。”冉糖摇摇头,把包抱得更紧了。
“冉小姐,上回在拉斯维加斯……”
沈骆安没说完,只见黎穆寒的车缓缓过来了,黑色奔驰越野,车窗放下来,锐利的视线直看向冉糖。
“上车。”
他还真是不肯低调,狂得令人讨厌!冉糖脸一板,伸手拦住了计程车,一猫腰就钻了上去,扬长而去。
剩下两个男人互相从反光镜中看了一眼,一左一右,离开。
冉糖坐在计程车上,一路看着霓虹灯倒退,心里堵的气,越来越满涨,忍不住掏出手机刷了条微信――张狂的男人,没好下场。
她自打落魄,朋友急剧减少,以前的联络方式基本不用,现在的微信号只有林可韵知道,完全是她自己的一个发泄情绪的地方。
很快微信就响了。
不过不是林可韵,而是一个陌生的头像,名字是个“黎”字,内容――是吗?冉冉,皮痒了吗?
冉糖如同见鬼!
黎穆寒什么时候在她手机上动的手脚?她翻了几下手机,果然,一堆公信号里,多了黎穆寒的号码,他在她手机上存了号,可她居然没发现!
冉糖懊恼万分,可她这些日子哪有玩手机的心情呢?
看着那一行字,她用力关掉了手机,手撑在额上,呼吸渐急。
黎穆寒那里,她到底如何面对?
老公?天,怎么听,这词怎么别扭!
计程车在别墅前停下,冉糖推门下车,立刻怔住。家里灯火通明,大门敞开。
“太太回来了。”
两名黑西装男子快步过来,拉开大门,恭敬地对她说。
冉糖退了好几步,仰头看房子,确实是自己的家,可这些人怎么进去的?
“黎总回来了。”
两名男子又转身看向林荫大道的另一头,越野车正缓缓驶来。
冉糖退到门边,眼睁睁看他驶进了她的院子,她的地盘!
“黎穆寒。”她拔腿追过去,在他停稳之后,用力拉开车门,不满地盯着他,“你怎么让这些人跑我家来了?”
“冉冉,依我国法律,这房子是你我共同财产,不是你一个人的。”
他转过头来,唇角勾起,一双墨瞳里尽是星光,让人心里陡然生寒。这是天生的掠夺者,不管何时,都散发着攻击的气味,让人心生畏惧。
冉糖竭力镇定,房子过户确实是在领证之后,可她明天还是要去详细咨询一下律师,以免被他忽悠了。
他下了车,慢悠悠地大厅里走。
冉糖在他身后,恶狠狠地瞪着他,被人侵占领土的滋味,十分不爽!冉糖从来也不是省油的灯啊,她就像骨子里藏了刺的野荆棘,开花时艳丽绝伦,可一旦惹毛了她,就能狠狠刺你一场。
家里多了两个中年女子,正在打扫家务。
冉糖一个人住的这段时间,天天忙着找工作,厨房里还丢着一些泡面盒子,从丢在茶几上的榨菜小包上看,她的落魄可见一斑。
她突然有些脸红,不肯在这男人面前露出一丝怯意了,快步上前去,几把扫落榨菜小包,麻利地收进塑料袋子里,嘴里冷漠地说:
“来看过了,黎总就可以走了。”
黎穆寒没出声,她扭头看时,只见他坐在沙发上,手里捏着她的长颈鹿布偶耳朵,饶有兴致的左顾右盼,最后目光落在墙上那幅水彩画上。
“你画的?”他抬手。
冉糖白他一眼,继续收捡东西。
“画得真丑。”他耸肩,把小鹿丢开。
“你才丑!”她扭头,愤怒地骂了一句,那可是她亲爱的妈妈画的!
“冉冉,你还挺能装,在那边装得温柔贤惠的,房子得手了,你就过河拆桥了?”
冉糖咬住了下唇,没出声。
“给你的车怎么不开?怎么,当掉了?”他一脸玩味地看着她,轻视之意溢于言表。
冉糖能说她车开回家就没油了,而她没钱加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