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他。”冉糖坚决否定。
魏嘉突然就发怒了,像狮子一样,指着门外大吼:
“难道是我自己不顾小迪的命,把他锁进黎穆寒的仓里去?冉糖,他为人如何,你其实比谁都清楚,薇薇安的事,是我扯出来的,可你去问问薇薇安,黎穆寒在这段时间是怎么威胁她的,白朗的肾源我已经找来了,是黎穆寒强行扣下,不许医生给他做手术,薇薇安在他的办公室里跪了一晚上,他才点头,白朗才活下来。黎穆寒可不是个心肠柔软的人,得罪他的人,他从来都不放过。”
“那又怎么样?你也说了,他只针对得罪他的人,小迪又没有得罪他!”
“可是,我听到了黎叔叔的声音。”
小迪此时又小声说了一句,非常清晰,让冉糖完全楞住。
黎穆寒做事不择手段,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若小迪听出了他的声音……锁起小迪、让魏嘉在昨晚不敢发难,这种事还真有可能发生……
“我不会就此罢休的。”魏嘉深吸了一口气,转过了头,低低地说:“对不起,冉糖,我无意伤害你,你现在可以转移走他的财产,你随便拿多少,总之这一次,我一定要彻底击垮他,让他在牢里过下半辈子。”
沈骆安一直等在外面,等着她出来。
冉糖有些沮丧,这回黎穆寒的麻烦,真的大了。
“我送你回去吧。”
沈骆安轻扶住她的手,关切地说。冉糖的头有些晕,直接往他的肩上靠去。
“冉冉。”沈骆安抱稳她,焦急地唤着她的名字。
“头晕。”冉糖的声音很小,像一阵轻风吹过沈骆安的耳朵。
他不敢耽搁,立刻叫来了护士,送她去检查。
魏嘉从病房出来的时候,沈骆安指了指他,冷冷地说:“魏嘉,你太不是男人了,你把气撒在女人身上,会有报应的。”
魏嘉一脸纠结,欲言又止。
沈骆安也懒得再理他,护着冉糖匆匆往妇科产走。
魏嘉跟了几步,又停下来。
冉糖是什么人,魏嘉其实再清楚不过了。在冉糖的生命里,亲情和朋友非常重要,是她极珍视的东西。她不管别人怎么对她,只要是对她好的人,她都倾心回报。所以她才会关心小迪去了哪里,才会关心魏嘉的太太回来没有,才会关心沈骆安怎么还不去相亲结婚……
她没有太大的理想,更没什么野心,她就是个普通的小女人,她所有的愿望就是身边的人都过得好,她能让亲密的人觉得骄傲,她能尽到能力帮到朋友们。
她这样的人,在他们的圈子里,太难得了,简直就是一朵不可能生长在浮躁土壤里的奇葩。
她这样的人,又何尝不是最温暖人心的那一个呢?
她安安静静地冲你微笑,她坦诚地告诉别的男人,请不要对她抱有幻想,不要耽误时间,她在别人有难的时候,总是很大方地伸过手去,让你拉着,告诉你说,你看,我都能坚持下来了,你比我强这么多,你为什么不能呢?
魏嘉退了两步,靠在墙壁上,用力地揉了揉脸。
他知道,一旦他走完最后一步棋,黎穆寒就毁了,冉糖也有可能……毁了。
他要怎么办?
沈骆安坐在病床边,一手轻拉着冉糖的手指,盯着她看着。
她的脸色很苍白,唇色也难看极了。
自从在国外遇到她起,他就看到她一直努力往前跑,可是总是跌跌撞撞的,似乎她的生活一直没有平静过。
沈骆安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她的脸色红润起来,他放弃和黎穆寒争斗,就是因为冉糖。他这辈子,可能再不可能遇上冉糖这样的女人了,他想她能过得好一点,自己家里那点破事,忍完了就算了,毕竟是家里先对不起别人。公司没了再开,钱没了再赚,冉糖的快乐要是没了,他也不知道怎么才能补偿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