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战仍在继续,如果要让外人驻足观看一定会感到吃惊,弩箭、火炮、法术、还有无数重装的堵截,在这几乎密不透风的火力之中辗转的,竟然只有区区一人而已。
“这位小姐,为什么还要负隅顽抗呢?”
“为什么还要在这里遭受苦难呢?”
“为什么…要做不可能的事情呢?”
哈尔利面带得体的笑容,一句一句淡淡开口,语气也若似青灯,给人一种微风拂面,胜似亲人的错觉,配上他一身显眼的白袍,给人一股仙人之感。
史尔特尔冷哼一声,要不是自己听得清楚,还以为刚才下令发起进攻的不是他一样,又是一个阴险狡诈的人。
轰!
思绪至此,史尔特尔随手挥出红光,碾碎了几乎近在咫尺的炮弹,气浪吹拂起少女迎风漂浮的红发,让她整个人更显光彩夺目。
“真像一个咄咄逼人而不自知几斤几两的伊比利亚酒鬼。”
“啧,我最讨厌的就是不停问为什么的人!”
史尔特尔嘟囔一嘴,划出一道凌厉的火焰剑气直奔面前的银面男子。
哈尔利笑容更盛,这个黎博利男人举手投足间蕴含着学者的高雅气派。
莱塔尼亚的学识;维多利亚的优雅风度、还有萨尔贡的豪迈气息居然能如此完美的融合在他的身上。
哈尔利的手中浮现出淡淡光痕,轻易地甩出一片赤橙色的飞羽,随即笑容越发明晰,似乎要咬在史尔特尔的脸颊上一样。
情况令史尔特尔凝重的挑了挑眉。
她的火焰剑气居然就那么轻而易举的被飞羽停滞在空中,接着就被区区一个法术弹就给湮灭掉了。
明明不应该这么弱的…史尔特尔凝重起来,默默揣测着对方那是什么样的源石技艺,可面前的男人却讨厌的又开口了:
“思考一下吧,人生并不只是这样充斥着打打杀杀。”
“万象皆有灵,小姐…你可是太过凌人了呀?”
“真是巧了,你说你最讨厌问为什么,难道你就没有求知欲吗?我最喜欢问的问题可就是为什么…”
“嗯呵呵,说起来你有读过维多利亚版的《百万个为什么》嘛?”
“啊对了,我记得莱塔尼亚的巴黎法大学图馆里似乎也有关于求知的…”
“莱万汀!!”
史尔特尔被搅的心神不宁,蹙起眉头狠狠把手中的魔剑挥了过去,烈焰魔剑盘旋在空中,足足下出一场炽热火雨。
“啊呀,小姐您还真是暴躁的很,可惜炎国太学的《古木养金胜方》可是说过,易怒伤身,脾虚气浮啊?”
哈尔利捻起三张纸牌,不慌不忙的直面面前的硕大火球。用一种特殊的方式将咒术轻念出声,莱塔尼亚复杂的巫术咒语竟然在他的最终如此轻巧,如同平常打招呼的家常一般。
“包罗万象,平衡之道,小姐…没有东西能躲过这个界限。”
“呵呵…今天的幸运数字是,均衡。”
说罢哈尔利轻飘飘的将手中的窜花光牌用指尖的力道飞向面前的火海,随即不可置信的一幕让附近的城防军甚至都呆在原地。
那光牌迅速飞逝成无数洁白的飞羽,仿佛圣洁的祝福般落在火焰当中,可他们都能清晰的感觉到,刚才那股势如恶兽般的火焰已经大不如前。
一个术士用手指尖弹出一个小小的飞弹,然而在吸收了那股白光过后瞬间变成了一股蓝色的法术洪流。
轰!两股力量瞬间爆炸,湮灭成点点灰烬。
哈尔利身后的术士群中骤然爆发出剧烈的哄笑:“哈哈哈,愚蠢的萨卡兹!”
“在哈尔利先生面前真像一个蠢蛋!”
“以为自己会玩几个火星就了不起了?”
史尔特尔目睹了这匪夷所思的一幕,她不理解这个源石技艺是怎么生效的…或者说,她完全理解不了发生了什么。
比起她最纯粹的火焰技艺,他的法术作用方式显然要复杂的多。
吸收,削弱,还是什么单纯的增益…但是怎么看这些要素似乎都有生效,一时令史尔特尔举棋不定。
“嗯…这才对嘛,即使是不知礼数的魔族,也应该有个样子才对。”
哈尔利满意的笑了笑,随即背过手去,在他的面前还有六张漂浮的纸牌,颜色在赤、橙、黄、绿、青、蓝,之间交替变换,散发出不明的意味。
他这番云淡风轻和周围面目狰狞,一个一个全力奋战的城防军士兵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轰!
“啧!”
分神之际,一发爆弹终于第一次落入了炎海之中。几枚爆破碎片将史尔特尔的手臂擦伤。让她微微心寒,连忙继续控制住火海领域的温度,保持对附近士兵的压制。
“那么,继续刚才的话题吧,你为什么讨厌问为什么的人?为什么啊?”
“还有,为什么你的剑能在天上飞呢?这可不像是法杖的功能…嗯。”
“为什么一个萨卡兹会参与破坏城市的计划,为什么呢?”
真是让史尔特尔小姐心肺炸裂。
如果可以,不是周围的城防军火力这样碍事,她肯定已经把熔核巨影砸在眼前这个家伙的脸上。顺便踢爆他的下面看看他还能不能这样云淡风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