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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练笔之四 命运齿轮

命运的齿轮在转动,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时间的大门。

这是法律许可的。

【公元111年深冬。希伯尼亚阿尔斯特郡。】

“奥斯卡,你得坚强。我希望你和‘芬尼亚’里最英勇的欧菲娜战士奥斯卡一样。不仅拥有同样的名,也拥有同样的勇气。”奥斯卡的导师德鲁依奥维拉轻轻的拍了拍奥斯卡的脑袋。

“老师,你说我真的能成为欧菲娜战士奥斯卡一样的战士吗?”奥斯卡稚嫩的脸上浮现出了憧憬的微笑,目不转睛的瞧着与他相依为命的导师奥维拉。

“女神茉莉安将用黑色的羽毛赐予你勇气。”德鲁依导师奥维拉慈悲的回答着,递给了他一柄剑和一柄铲子。“这把短剑是你父亲留给你的唯一遗物。也是力量的象征。孩子,是时候送你父亲的灵魂去灵魂之流了。他将在那里得到重生。诺曼人能杀死你的父亲可却无法抹除他的精神。”

奥斯卡接过了和他一样长的短剑和铲子,德鲁依导师则将他父亲的尸体安放在了墓穴内,被奥斯卡铲动的土壤似乎开始嘲笑起了空间。奥斯卡身后的窝棚旁,一个朦朦胧胧的无形影子好似也跟着落下了怜悯的泪水。

公元1155年初春。爱尔兰米斯郡。

“亨利的军队来了!”奥斯卡的农庄里,刚才还在劳作的盖尔人开始四散奔逃,他望见了远方平原上举起旗帜的部队正如同压境黑云席卷而来,火红色的双狮旗帜如火焰般在远方跳动着,如同迅速蔓延的燎原野火。

他们的前方是抱头鼠窜的米斯郡士兵。奥斯卡的心中涌上一阵不祥的预感--就在今晨,他的妻子和两三个庄园的农夫将补给运去了米斯对抗英格兰国王亨利二世的军队营地,至今没有任何人归来。

“朵莉埃!朵莉埃!”奥斯卡泪眼朦胧,他放声大吼着他妻子的名字。

他的眼前除了纷乱,得到的只是呼呼风声的回应。

“不!可恶的诺曼人!你们难道要夺走我的一切!”奥斯卡的咆哮声如万丈雷霆。

“走啊!奥斯卡!这些英格兰的诺曼人对待反抗军是毫无怜悯的,包括我们盖尔人!已经没有时间细想和犹豫了。”农夫们呼唤着奥斯卡,终于让他猛然回过了神来,他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向了庄屋,抄起了父亲的短剑,将所有能带走的家什背在了身上,和着逃离的盖尔农夫们一同往西逃向了康诺特的方向。

“一切都毁了。”奥斯卡回过了头,望向了自己和妻子曾经生活在一起的奥斯卡庄园,可那里升腾起的竟是漆黑的烟雾和熊熊烈火正将从前的一切化为乌有。也不知道是幻觉还是心声失落,他感觉有人正温柔的看着他。

当他转身想要寻找这温柔的目光,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公元115年梅雨。爱尔兰康诺特郡。】

康诺特伯爵的宫廷宴会有许多周边的盖尔贵族参加,也有和导师一样的德鲁依僧侣参与其中,可这些僧侣在奥斯卡的眼里根本不值一提,除了嘴里一口一个利益之外,几乎没有任何办法通过信仰交流--女神茉莉安,达努神族也许在他们的心中只是一个个胸口的挂件,包括这盖尔人的节日圣树节对于他们而言也只是个合法聚会的符号罢了。

“听说诺曼人正在建立特里姆城堡用于加强对米斯郡的控制。”宴会中一个秃头贵族眉飞色舞的议论着近期的所见所闻,语气像是隔岸观火,“不过这是好事,那些在米斯失去土地的廉价劳役会源源不断的来到我的采邑为我干上不少苦活。”

“是啊,芒斯特伯爵和伦斯特伯爵不也最近快活的很。不过他们的快活很快就要结束了。听说米斯郡的诺曼人正准备对伦斯特发起袭击。”另一名贵族愉快的插着话,扯下一块羊腿毫不客气的啃了起来。

“我建议你们最好想想在伦斯特沦陷后,康诺特会不会是下一个米斯郡!”‘砰’的一声,一击重拳砸在了宴会的长木桌上,奥斯卡怒气冲冲盯着这两个偷偷得意的贵族,“我真不知道你俩还能过上多少次咱们盖尔人的圣树节。”

“废话!你当你是谁?我可从来没有见过你。想必一定是个无名鼠辈吧。伯爵的宴会可从来不邀请脏兮兮的乞丐。”两名贵族一齐看向了愤怒的奥斯卡,眼里射出不怀好意的光芒。

“既然你们这些贵族的想法如此龌龊,我来这里也没有什么可谈的了。”奥斯卡从腰间抽出了他父亲的短剑,重重的扎在了长条桌上,“迪尔纳诺根本不需要你们这样的贵族。”

“迪尔纳诺!我可怜的小朋友,想必你一定是醉了,介意我们俩把你拖出去醒醒酒吗?如果有迪尔纳诺,我们就是欧菲娜骑士团。啊哈哈。”两名贵族在嘲笑中从席间站了起来,争锋相对按住了腰间佩剑。

“嘿!嘿!奥斯卡!还有我的助手奥拉夫,艾诺特!我的宴会可需要的是和和气气,你们这样的气氛可不太好!”姗姗来迟的康诺特伯爵一进宴会厅就看到了这不太友好的一幕,他也认出了他这次决意宴请的重要客人正和他的两个封臣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已经到达了剑拔弩张的事态,“难道你们三人不准备听从你们领主这么一个诚恳建议吗?我知道你们为何而争吵,诺曼人的入侵的确让我们盖尔人面临挑战,噢,当然--还有机遇。”

实际上,奥斯卡注意的并不是寒暄,而是远方那个熟悉却又陌生的影子。他端走了仆人正似乎正准备送给康诺特伯爵的杯酒,而且并没有喝下,反而是将杯中之酒偷偷的倒在了地上。

公元1158年盛夏康诺特郡和米斯郡边境布雷芬地区

康诺特郡和米斯郡边境地区的布雷芬东边的一处山坳下是一片搭起的窝棚,枯树枝扎起的顶棚不断的漏着昨夜未流尽的雨水。衣衫褴褛的康诺特反抗军就驻扎在这里。

两年以来,反抗军首领奥斯卡和康诺特伯爵终于达成了一致协议,他们顶住了洛斯科蒙男爵及从男爵的持反对意见的压力。只要反抗军不威胁他的伯爵领,他很乐意为反抗军提供匿名的补给。

“奥斯卡!康诺特伯爵已经将物资送到了我们康诺特反抗军。”一名瘦弱的康诺特反抗军的战士推开了遮住窝棚的篷布,一方面他兴致勃勃的拉住了奥斯卡的布满茧子的手就往窝棚外走,像是赢得了一场从未有过的胜利,另一方面却隐藏着心中的不安。

“托马斯,这不是康诺特伯爵赠予我们的礼物,而是信仰的茉莉安馈赠给我们反抗军的礼物!”奥斯卡以盖尔人特有的方式拥抱着托马斯,安慰着这个一路跟随着他左右伙伴,“米莱西安也在逆境下和人类一道战胜了强大的佛魔族,将他们驱赶回了黑暗里。”

“听说茉莉安女神也有些无奈。好了,原谅我,我知道你的导师是位德鲁依学者,你也将《芬尼亚》视为神圣之物--可康诺特这次虽然执行了协议,但却有些偷工减料,再者他们未提供任何士兵协助我们反抗军对付诺曼人,瞧。”托马斯有些无奈,终于忍不住开始抱怨起了康诺特伯爵,在来到货物旁的一瞬间揭开了罩住这些补给物资的篷布,“生锈了的剑,掺了泥沙的粮草。想必这些东西一定来自康诺特‘忠诚’的仆人--洛斯科蒙的两个可恶家伙。”

“将生锈的剑打磨光滑,还有那些劣质的皮铠缝补好,有总比没有强,毕竟我们现在需要这些装备,诺曼人已经稳住了沦为空架子的伦斯特伯爵,他们现在重点关照的对象很可能是我们这群康诺特的反抗军了。”奥斯卡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他深蓝色的眸子望向了湛蓝的天宇,长长的叹了口气,朵朵飘荡的白云就像魔神孔锁的羽毛。

隐秘的树林里飘忽过一道陌生的人影,带着奥斯卡熟悉的气息。奥斯卡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按住了腰间的短剑走向了独自那片隐秘的树林,随后传来了奥斯卡的雷霆般的吼叫声,“1年了,你为什么总是躲着我,出来!出来啊!”

【公元1160年夏末。威斯敏斯特郡伦敦英王亨利二世行宫】

在金雀花--双狮旗帜的遍布的英王行宫里,实施军事行动的贵族一个不落的坐在了他们应坐的位次上交头接耳,他们长长的鹰勾鼻上的两只眼里皆流露着如鹰隼般的光芒。

“哦,你们都在,来的挺准时。可我的领地怎么还迟迟没有平定,我可听闻了爱尔兰的军情,特别是布雷芬地区,米斯郡的士兵竟然被一个小小的叛军头头耍的团团转。”头戴镶金红顶百合花纹金边王冠的亨利二世干瘪的脸上带着一丝愠怒,大步流星的在几个军事廷臣的陪同下出现在行宫军情议论厅,他开门见山的话语里夹杂着明显的不快,紧接从怀里掏出一份羊皮纸件,件的背后绘有教皇权威的双钥匙纹章,‘啪’的一声将件按在了石质长桌上,“最尊贵和神圣的圣座5年前就将爱尔兰赠予了我。可现在,我的爱尔兰在哪儿?那些反抗军是怎么冒出来的!?我儿子普瓦图伯爵的死你们现在都还没有调查出来是怎么回事?你们可要知道,你们存在的全部意义。”

“陛下,我们的平定爱尔兰的军队情况并没有向您想象的这么糟糕。”坐席上一名头戴锁子罩帽的贵族有些紧张,“据我所得军情,我们诺曼人已经将希伯尼亚的那些小贵族们给牢牢的控制住了,比如米斯郡以南的伦斯特伯爵已经变得像是一头缩头的老乌龟,躲在了他的城堡里连面也不敢露。”

“康诺特,芒斯特,基尔代尔难道不算我领地的一部分?我母亲的臣子老家伙德·让。你的部队长弓是不是和你脑袋一样断了弦?”亨利二世眉毛一挑,立即厉声喝道,“我给了你很多时间了,法兰西王座上那头蠢驴可是对我虎视眈眈!”

“啊,陛下息怒,我会立即着手处理威胁米斯郡的小小叛军的!”德·让的那布满风霜的脸憋的通红。

“好了!爱尔兰的扫除叛军和那些不听话的贵族这件事情,我再不希望在听到任何令我感到不快的事情了。我给再给你一些时间。否则我会让我的军事总管特里姆替代你的职务!”

【公元1165年初秋巴罗河以东伦斯特卡洛城】

卡洛城外巴洛河像一条蜿蜒的银龙延伸向了遥远的地方,如果没有这条河,围攻伦斯特卡洛城的诺曼人早就已经攻破了这座据险而守的伦斯特伯爵所持有的最后城市。

秋天,本应是一个收获的季节,可卡洛城的所有盖尔军民并没有享受到收获的喜悦,城中已经快要没有了粮食,干枯瘦弱的盖尔人只是感到凛冬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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