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哭的再厉害,也没有踢翻凳子的勇气,赵管事善解人意的在一旁多站了会儿,只让婆子拦下要上前的三太太,没有动齐芙儿半分。
差不多了,赵管事道,“三姑娘闹腾够了吧,你是自己下来,还是让丫鬟扶你下来?”
没得到答复,赵管事又笑了一声,“三姑娘莫不是在等我帮你踢凳子?”
齐芙儿气哭了,指着赵管事道,“我就知道,你们都巴不得我死!”
赵管事摆手。
两婆子上前,三两下就把齐芙儿拽了下来。
好歹也是大家闺秀,学什么不好,学人家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小女人把戏,当真是上不得台面。
赵管事抬脚走人,两婆子摁着齐芙儿就出了门,三太太被两丫鬟拽着,连门都出不了。
姜绾和清兰郡主走到花园处,远远的就看到齐芙儿哭闹挣扎,全然没有了往日的神采。
两人没有上前,不过齐芙儿看到了姜绾,恨的咬牙切齿,“靖安王府连外人都容得下,却容不得我!”
这话听得姜绾一笑。
她不止是外人,还是外人的外人呢。
齐墨远不是真的靖安王世子,和王爷没有半点血缘关系,齐芙儿可是老国公的孙女儿,亲疏有别。
可惜,他们是想离开,王爷硬拦着不让。
她是不想走,被押着走。
心酸嫉妒恨很正常,可更应该做的不该是反省吗?
清兰郡主极少骂人,这回是真忍不住了,道,“她也配和大嫂比?!”
说罢,望着姜绾道,“那边茶花盛开了,咱们去赏花吧。”
姜绾轻点头,两人往那边走。
不多会儿,四儿那丫鬟就跑来了,跑的额头上出了一层细密汗珠,脸颊红扑扑的像打翻了胭脂盒似的,喘气道,“三,三姑娘到了老国公那儿,又哭又闹,寻死觅活的,老国公恼了,扔了瓶砒霜在三姑娘跟前,让三姑娘去慈云庵做姑子和服毒自尽中选一个。”
芍药眼睛睁圆,“三姑娘选了什么?”
“这还用问,当然是做姑子了,”清兰郡主道。
这话说的清兰郡主浑身无力,一府长大的姐妹,这要传出去,没得叫人以为她也是这样的人。
姜绾则好奇,“老国公给的真是砒霜?”
四儿捂嘴笑,摇头道,“老国公就是吓唬三姑娘的,扔的就是个空瓶子。”
老国公把药瓶子丢在齐芙儿脚边,让齐芙儿选择。
齐芙儿也不拿药瓶,只跪在地上哭。
哭的有多烦人且不说,老国公是一脸失望的转身走了。
赵管事让人带走齐芙儿,那小瓶子就在地上,一小丫鬟按捺不住捡了起来。
好奇砒霜是什么味道的,把瓶子打开一看。
连点面粉都倒不出来。
老国公院子里的婆子说老国公是在给三姑娘机会,三姑娘要选了自尽,就不让她去慈云庵了,可惜,三姑娘不争气啊。
齐芙儿被送到慈云庵做姑子,消息一阵风传开,不知道惊呆了多少人。
但要说最震惊,莫过于平南伯府了。
毕竟平南伯府是笃定老国公此举是逼平南伯府登门下聘,早日迎娶齐芙儿过门,谁想到人家不是开玩笑,人家是动真格的!
这一下,平南伯府慌了。
平南伯殿前失仪,虽然皇上没往狠了怪罪,但打那以后,没再宣过平南伯进御房,早朝也没问过平南伯的话。
平南伯虽然一日不落的上早朝,可在朝堂上的存在感还不及门外的侍卫大。
平南伯在朝中地位一落千千丈。
再加上平南伯世子定下了齐芙儿的亲事,没把齐芙儿放在眼里的平南伯世子彻底暴露了本性,斗鸡遛狗,宿柳眠花……
靖安王府三姑娘都和他有了肌肤之亲,宁肯落发做姑子,都不嫁给他。
做人还有比这更失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