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密的森林中,一棵白纸覆裹的大树前,天道扬手示意弥彦、鸣人、雏田进去,并未选择同行进入,而是选择在外负责警戒,拦住了尾随而来的绝。
鸣人自然早就察觉到了绝的存在,不过他暂时没有搭理的心思,“反客为主”地扒开纸皮,带着雏田和弥彦走了进去。
幽暗的参天大树内部,下半身连接着机械,一副油尽灯枯模样的长门目光灼灼地盯着走进来的三人。
小南娟手交叠置于身前,高高挽起的秀发右侧扎着一朵纸花,上眼睑画着紫色眼影。
宽松的红云黑袍难掩其曼妙的身姿,双足踏着一双高跟忍鞋,尽显端庄典雅的靓丽姿态,唯独那唇下钉显得有一丝不协调,将少妇佳人转变成了叛逆少女之类的非主流。
初见小南的美颜,鸣人不由眼前一亮,总算是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曹贼”对其念念不忘。
若提到「后宫」之言,足以用尤物形容的小南必不可缺,否则就是暴殄天物,落个遗憾满怀。
不过可惜的是鸣人要建的是永盛长开的花园,只愿做客远观欣赏,因此他仅仅瞥了几眼便移开了视线。
“弥彦……”小南轻掩檀口,心中千言万语到最后只化作一声轻呼,一张无暇俏脸上早已是梨花带雨,十分惹人怜惜。
她生怕这只是一场梦,毕竟多年来已无数次经历过那般梦境,从最初从长门口中得知弥彦复生到现在仍是难以置信。
望着昔日的恋人,弥彦也是眼泛泪光,鼻子感到一阵发酸,声音哽咽道:“小南……我回来了……”
“弥彦!弥彦!”听到那熟悉难忘,多年来魂牵梦萦的声音,确信无疑的小南再也忍不住思念之情。
她神情激动地飞奔向弥彦,将弥彦惊呼紧紧抱住,恨不得揉进自己的身体里,瞬间泪如雨下哭花了妆容,反复地念着弥彦的名字表达多年相思。
见到这一幕,长门苍老干枯的脸上流露出一缕欣慰的笑意,因弥彦之死而产生的负罪感终于得到解脱。
历来刚直的鸣人到底没有不解风情去打扰弥彦和小南的久别重逢,静静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度,享受着属于他自己的温暖。
……
相拥许久,互诉衷肠之后,小南依依不舍地从弥彦怀抱里脱离,脸上浮现一抹红晕,娇羞地低着头道:“不好意思,让你们见笑了。”
得知是鸣人出手复活了弥彦,小南心中对鸣人充满了感激,将其视作恩人一般,因此言语间很是轻柔。
本来没觉得有什么的鸣人听到小南的话反而感觉有些尴尬,颇有一种当了电灯泡的罪恶感,旋即哈哈一笑道:“人之常情而已,能理解、能理解。”
弥彦倒是不觉有什么,与小南分开后随即懂事地说起了正事,看着长门和小南,直言不讳道:“我已经决定跟随鸣人的脚步,长门、小南,你们的答案呢?”
不谈彼此之间的感情,小南向来是以从小相依为命的弥彦马首是瞻,直到弥彦死后才以长门为中心,如今弥彦再生归来,她当然是想要追随弥彦,可顾虑到长门的想法,她并没有一口答应。
迎着弥彦、小南、鸣人、雏田四人的目光,瘦骨嶙峋的长门盯着弥彦,面色复杂地说道:“弥彦,你曾经说过想要征服世界,成为这个世界的神,改变哭泣的雨之国,改变这个战乱不断、憎恨无处不在的世界,让战争永远消失,创造真正的和平。”
“那时你的梦想也成为了我的梦想,自来也老师的话也一直伴随着我成长——体会痛苦,不让痛苦延续下去,放下仇恨,相互理解,创造美好的世界……”
“只要能保护你和小南,我愿意承受任何伤痛……”长门眼神悲痛,缓缓地倾诉道:“在你自我牺牲以后,我杀死了半藏,代替你成为了晓组织的首领,可同伴还是相继在战斗中死去,明明成长了,却还像以前一样什么也改变不了,我终于意识到之前找到的答案一不值。”
“不以武力仅仅靠着理解而创造和平的信念只是空谈,自来也老师说过的和平也是子虚乌有。”
“大国的和平对雨之国这样的小国来说就是暴力,那种和平是建立在小国牺牲的基础上,如火之国那般委托给木叶村忍者的委托金变成了战争的资金,使其他小国深受摧残和伤害,而火之国的民众明明知道战争的事实却仍把伪善的和平挂在嘴边。”说到这里长门的脸上露出了十分厌恶的表情。
“在这个被诅咒的世界真正的和平是不存在的,人与人之间的相互理解是幻想,没体会过同样的痛苦是不可能真正理解他人的,就算能够理解了,也无法接受。”
“忍者的世界受憎恨所支配,人这种生物是一种绝对无法相互理解的东西,人存在的同时,憎恨也会同时存在,人在这个世界上不经意间就会给别人带来伤害。”
“这就是我在经历过伤痛之后得出的正确答案,若要实现和平,就必须先让世界感受痛苦,唯有在经历相当深刻的痛苦之后,人们才有可能相互理解。”长门平静地注视弥彦,道:“曾经的同伴除了我和小南之外都已死在了战争中,到了现在,弥彦,你还不明白吗?”
弥彦想要劝说的同时,长门也在试图说服发生了变化的弥彦认同他的理念。
“抱歉了,长门,过去的我确实太天真了,不然你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看着长门现在宛若枯木的状态,弥彦眼中满含愧疚,道:“想要征服世界创造和平,力量的确是不可或缺的,关于这一点,如今的我已经清醒地意识到了。”
“承受同样的痛苦确实不失为一种让人们彼此理解的方法。”弥彦赞同完长门的理念,旋即又话锋一转道:“但是那种的和平是短暂的,仅仅靠威慑存在的和平并不能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