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是无意，两人的声势也算不上小，很难不注意到。

乔予桑虽然戴着口罩，戚黛还是将她认了出来。

明明上午还在床上躺着的人，现在就能跟在陆淮的后面大步流星，可见今天上午的局有多假。

陆淮走得很快，乔予桑为了能赶上他的脚步也一刻不敢松懈。

两人一起进了电梯。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腿开始微微酸软。

她靠在墙上，闭着眼睛，努力平复呼吸。

明明冷风里的空气一直在往呼吸里窜，她还是觉得呼吸不上来。

手机响了，戚黛看都没看，手指点下了接听。

因为手机没有来得及放在耳边，沈安然的第一句话传到脑子里已经微弱浑浊。

戚黛叹了口气，“你再说一遍，我刚刚没听到。”

沈安然察觉出了她的不对劲，“你现在在哪？”

戚黛站直，缓慢地往路边走，“虽然没听到，但你刚刚问的肯定不是这个。”

沈安然，“我听周泽说云舒已经有下落了，你是不是要去宁城？”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车子旁，戚黛坐上去才回应沈安然，“嗯，我打算直接就走了。”

“走？”沈安然一下就炸了，“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戚黛，“嗯，是的，也没什么回来的必要了。”

刚刚那一瞬间，戚黛忽然想通了，江曼最终的目的是让她尽快离开，要不然也没必要做这么蠢的事情。

去都去了，也没折返回来的必要。

沈安然，“你现在在哪，我就算临走，你不要见我一面吗？我说你不要太没良心。”

戚黛笑了，“放心，我定的机票还挺晚的，还不就是为了见你一面，我等下去沈家接你。”

两人好像忽然间就没有话可以说了。

双双安静了一会儿后，戚黛再开口声音就有些哑，她说，“安然，我必须要承认，我是一个很懦弱的人。”

“你怎么会忽然这么想，黛黛，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

“我没事，”戚黛说，“你别担心，跟你发个牢骚而已。”

她说完这话，沈安然更怕了。

发牢骚这种事只可能出现在沈安然对别人，她们两个中，戚黛是最不可能向别人倾诉或者发泄的。

这跟说谎也没什么区别了，戚黛也心知肚明她能猜出来，匆忙挂断了电话。

世界好像忽然安静了下来，看着车窗外的夜景，她更加觉得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

好像她用尽了全身力气也融不进去。

尽管她不止一次告诉自己，就算融入不进去也没什么大不了，但她还是会因为种种事情被动摇。

她的车子在沈家停下来的时候，沈安然几乎是一瞬间就冲了出来。

上车的动作干净利落，捧着戚黛的脸左看看右看看的，“你别吓我。”

戚黛笑着挥开了她的手，“明明是你吓我，黑灯瞎火的，你怎么不开灯。”

沈安然将安全带系好，“我这不是等你吗？而且家里就我一个人，沈禹他还忙着要帮陆淮...”

因为刚刚松了一口气，她这张嘴跟泄了气一样，一说话就露馅。

戚黛皱着眉，“你怎么不说了？”

沈安然心虚地笑了下。

早知道刚刚还不如直接顺着嘴说下去，还不至于被拆穿地这么尴尬。

“先我给周泽打个电话，让他过来。”

“你看看你想去哪吃。”

“哎对了，你的车怎么办，要托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