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晏洵愕然瞠目:“这么大的事,是你一个人筹谋的?”与重生者半点关系都没有?
“我已被逼到绝处,不破局又能如何?”浅灵道。
卫晏洵难以平复心中的震惊。
他上辈子十二岁就进军营,连宫里的亲妹妹都没怎么接触过,熟悉的女子只有周皇后和姜云如,他一直以为世间的女子,为妻为母为女,都是要被供起来保护得密不透风的存在。
而浅灵之胆色与才智,却是他万万没料到能在女子身上看见的。
他不由打量了她几眼,明明是很纤弱的娇娇女。
“我知道了。”
真相摆在这里,倒也无需往重生者身上引了。
话说回来,他竟不知原来钱塘还有这样一个“女学”。
前世选进父皇后宫的秀女他没了解过,并不清楚。但殷再实这个人他却听过,才干挺平庸的,仕途却很顺遂,入京之后竟然由都省提名,当上了员外郎,别看只有从六品,实权却是不小。
现在看来,应该是他献美人打通了门道,而他那位身为前淮南转运使之女的殷夫人也在其中帮了不少忙。
只是今世他们很不巧遇到的是浅灵,殷再实已经被罚俸三年,贬到下县,以后恐怕升官无望了。
他道:“没想到我离开后竟发生了这么多事,让你独自面对这些,实在为难你了。对不住。”
浅灵道:“你如果在,又能做什么?”
“我会杀了殷再实,绝了后面的因果。”
他说完便是一愣。
这种话,他从来不会在姜云如面前说,他不愿意有任何腌臜血腥的事吓到她,只会用自己的最大努力守护姜云如的纯洁无垢。
但他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能这么坦然地把心中所想说给岳浅灵听。
浅灵不知他复杂的心思,只是站起来,对他道:“你休息两日。后天,我带你去齐叔的坟前祭拜。”
“好。”
卫晏洵已经记起齐瑞津对自己的种种好,而人已故去,他无法回报,只能虔诚地为她烧纸点烛,跟浅灵一起,请了一盏长明灯。
回府的路上,浅灵坐在车中,听见外头人声嘈杂,有人正在夸夸而谈,谈论的话题正与她相关:
“……我有个侄儿就是齐府里洒扫庭院的,他说了,那童养媳可生得比玉娇楼的花魁还美,时不时就要端着药碗去齐瑞津的院子里……看明白了吧?齐瑞津早就跟这个未来儿媳有一腿儿,那药也是助兴的……要不然,他有叔父堂兄弟那么多,怎么可能会把齐氏的家财交给一个外姓的小姑娘?是你,你会吗?”
“不会!”
“那不就结了!要我说,这个岳浅灵也真是厉害啊,小小年纪就晓得勾引男人,还诱得人家把家产让她吞了……也不知道,那方面的功夫到底是有多绝……”
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风言风语终于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