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了她!
姜云如软了手脚,木木地睁着眼,眼泪不住地流,竟是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呆呆地坐了许久,忽然听到窗口有声音,下一刻便见窗户打开,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孔。
“财叔!”
来者正是姜琢君身边的心腹随从,也是从小看着姜云如长大的。
姜云如从成王府逃出来后住在定王为她买的宅子里,后又来到了宣王这儿,这些秘事姜云如只告诉了姜琢君一人,姜琢君心疼女儿处境,时常派人来看望,这些日子,父女之间都是靠财叔在联络传信。
财叔道:“小姐,为何今日守卫如此森严?发生什么事了?”
姜云如看到了救星一般,哭着爬过去。
“财叔,救我!”她满脸都是泪,“宣王妃要把我卖了!”
“竟有如此恶毒的妇人!”
财叔虽是奴仆,但对姜云如视如己出,自幼便是百般疼爱,听到她的遭遇,怒不可遏。
姜云如哀求:“财叔,你救救我!”
财叔才要说话,护院巡逻的脚步声已经逼近,二人登时大急。
财叔道:“小姐,我也是扮作送菜的老仆才混了进来,只怕现下带不走你。老奴即刻就回去告诉老爷,请他想办法把你救出去,好不好?”
“财叔,你不要丢下我!”
“小姐别怕,老奴不会让您有事的,老爷更不会。”
财叔安慰了几句,看巡逻的护院脚步已经到了,连忙逃开,出了私宅便冲安乡伯府一路快跑。
此时姜琢君正在家中,与林蕙一起鉴赏诗画。
伤好以后,他便又回衙门上任了,只是当初他官职升迁乃是出于成王的一次次保举,成王在时,大家对他客客气气;成王一死,人心深处的冷眼与不服就通通冒了出来,同僚不约而同地把他排挤在外,让姜琢君成了个吃空饷的闲人。
姜琢君也有自己的骨气,奈何没有服众的才能,便只有吃瘪,好在家有贤良美丽的新妻,姜琢君日日看着林蕙,心里的不忿委屈都散得干干净净。
他有心在林蕙跟前展现自己,便淘来画卷,掏空肚子里半吊子的墨评赏了一番。
林蕙笑眯眯地看着他,态度不咸不淡:“老爷才高,说得真有道理。”
姜琢君大喜,才要说话,便看见财叔在门外一脸焦急,便对林蕙道:“许是衙门有些事,我去去就回。”
财叔来找,定是因为云儿的事。
姜云如一人侍二夫,这其中无论有几许心酸无奈,都不甚光彩,姜琢君不欲自己给林蕙落下个教女无方的印象,因此关于女儿的事,他一概瞒着林蕙。
他把财叔叫到房,才问道:“云儿怎么了?”
“老爷不好了!宣王妃已经发现了小姐,瞒住宣王把小姐禁在私宅里,今晚子时便要把小姐送出城,卖到岭南了!”
姜琢君闻言大惊。
“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