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不能理解,做官家小姐的,不似平民女子俗务缠身,姜小姐生活无忧,又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婚姻大事成了妙龄少女最烦忧也最记挂的事。
但她实无真情实感可供姜小姐挖掘的。
“姜小姐说笑了。”
姜云如见她有些冷淡,不好接近,便息了声,从屋中退了出来。
“小姐,您怎么出来了?屋里暖和。”
朝露正好回来,不由开口问。
“我没事。”姜云如嗫嚅了一下,扭头看了屋里一眼,“这位岳姑娘,好似……不太近人情。”
朝露也跟着看了一眼,道:“小姐也这么觉得么?奴婢无意看到了一两眼,她与齐将军之间,都是齐将军上赶着贴她的冷脸子呢。”
“真的?”
“千真万确,齐将军明明还伤着,按说她该去照顾,但奴婢却一次也未见她主动去找过齐将军,反倒是齐将军总往她身边跑呢。”
姜云如不由一叹:“齐将军赤子重情,她这样做,只会把他推远吧。”
主仆俩说着话,迎面遇上一个抱着头帕的妇人。
宛娘看见她们眼睛一亮,热情地寒暄了两句,然后拐进了屋子去找浅灵。
“岳姑娘,我儿来信了,你得空不?帮我念一念。”
浅灵接过信,问道:“他不在军中?”
“九州失地一收复,他就调那儿守城去了,好久没回了。”
像大多数游子的信件一样,宛娘的儿子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报了声平安,再添一句娘给的酱菜吃完了。
本是例行的问候,但宛娘却心疼极了。
“我就知道不够吃,既然他不能回,我明儿就去给他送酱菜去!”
浅灵道:“岂不是太远?”
“不会不会,我找个牛车拉我一程就到了。”
这里穷乡僻野的,九州又是多年不与靖地通人烟,谈何容易。浅灵思索了会儿,道:“我叫我车夫载你过去吧。”
宛娘惊喜道:“真的吗?可真是太感谢了!”
她原地蹦了两下,能去见儿子的欢喜稍稍压下后,八卦的本性又抬了头。
她冲屋外挤了挤眼:“岳姑娘,那位姑娘又是谁家的女眷?我们这儿是何德何能,来的女娃子一个个都那么漂亮!”
浅灵道:“娘子好奇,自己问就是了。”
“说得对说得对,岳姑娘可不是跟我一样的大嘴巴。”宛娘笑嘻嘻道,“虽然都漂亮,但岳姑娘是我的老乡,还是跟岳姑娘聊得来!今儿听说齐将军跟王爷一起,去了最西边那个州城,我顺便去打听他将军的消息,回来告诉姑娘!”
宛娘等不及去见儿子,拎了两大罐酱菜便上了马车。
如此过了一日,这天晚上,山村月光如水,鸟鸣清越,正是凉风习习好睡时,浅灵却突然被一只手捂住了嘴。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