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灵道:“我只相信自己的判断和感受。”
她铁石心肠,寡情疏意,当一个人周身不能安全放松的时候,心里便会树立起千重提防。她礼尚往来,以恩报恩,以怨报怨,但从不轻易交付真心。
“卫晏洵,你想要的未来与我想要的不一样,你还是歇了心思吧,再说下去,兄妹也做不成。”
卫晏洵苦笑:“是,现在谈未来还只是奢望,我不说那些了,只是我想让你明白,我的心里没有别人。”
他抬起手,想让浅灵搭手,浅灵摇了摇头,自己提着裙摆下了山。
这厢朝露姗姗来迟,看见姜云如站在菩提树下发呆,目光失落,连她迎面走来,都没有察觉。
“小姐,小姐?”
姜云如回过神,僵笑了一下:“你总算回了,帕子可找着了?”
“找到了,挂在了树上,奴婢够了好久呢。”
朝露拿出一条轻柔的粉色丝帕给姜云如看。
“小姐,你刚刚是不是遇到定王了?”朝露道,“奴婢上山的时候,远远瞧见了。”
“是遇见了。”
姜云如弯了弯唇,声音飘忽,又开始失神。
朝露扶着她坐下,一边给姜云如揉着脚踝,一边偷偷观察她脸色,低声问道:
“定王跟小姐说什么了?”
姜云如理着衣袖,嘟囔道:“哪有说什么?”
朝露笑:“小姐别说谎,脸都红了呢!难道不是定王扶小姐起来的?”
“你、你又取笑我!”
姜云如红着脸斥她一声,随后低着声音道:“以后别这么说了,定王也说了,让我别误会。朝露,别再叫我丢脸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自作多情了。”
“小姐怎会这样想呢?”朝露道,“小姐,你太单纯了,您怎么知道定王说的一定是心里话呢?您是成王定下的侧妃,有这一层关系在,难不成定王还能大剌剌地表明自己内心不成?小姐,您不能看他说什么,要看他做什么。”
“小姐,您不妨告诉奴婢,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定王对您说过什么,又做过什么,奴婢帮您分析分析,定王殿下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姜云如咬唇,两颊扶起红晕,最后在朝露的催促下,轻声道:
“其实,西北军营,并不是我和他第一次相遇,我最早遇见他,是在宝福寺下……”
朝露始终面带微笑,一句一句引导着姜云如往下说,然后把她的话,全盘记在了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