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离站在一座巨大的沙盘前,目光缓缓移动。
赵承言又看向昆吾等人,苦笑道:“你们以为我堂堂武圣被一个万夫境的后辈训斥,心中会有不平与愤怒?我其实只感到悲哀与惋惜!
“蒙义云和我秦族的五位宗师已死,钟离甸其实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夜闯安莽城,视同开战,姜离绝不会允许他们存活!
“秦族与姜离,再无协商合作的可能,无论太子还是族里的前辈,都不会心平气和的接受,两者必有一战!”
现在周莽大战,离省又远离世间,这些举动不会被很快传开,可未来一旦被九州天下所知,固然会有无数低阶武者涌入安莽,也会招来九州所有宗门、世家的讨伐。
“是北地魁人,若非亲眼所见,我都很难相信在今古时代,还存在这样肉身可怖的种族!”赵铁河感叹道。
魁人闷闷的坐了起来,或许知道自己不是姜离的对手,没有再继续攻击,但眼中的戒备却依旧没有丝毫的改变。
赵铁河领命离去,过不多时再次返回时,身后跟了千余名兵卒,将一桶桶打自深井的凉水,浇在这些魁人的身体上。
“我与侵入极北之地的人族毫无瓜葛,若非你们偷窃莽民的牛羊,我的兵卒更不会主动攻击你们!”
城内街道平整宽阔,划分出一百零八里坊,其中一半为军伍所用,另一半则用来安置兵卒亲眷以及贸易经营等场所。
且不提他们的迥异体形会引来很多的注意,便是莽州的环境,也不适宜魁人的生存。
“你这魁人好不讲理,跑到我的领地,偷窃我治下属民的牛羊,怎么还要骂我?”
赢穆气愤的不能自已:“他不止在羞辱我们,更是羞辱我大秦皇族,不可忍不能忍,我这就信父亲,让他好好惩治姜离!”
安莽府兵精锐,唯独缺少中高阶的武官,短期内也很难培养出先天、万夫、意武境的高手。
姜离心中一动,捆在魁人身上的真气立时散开。
姜离闻言,眉头微皱。
“人族,死!”
见到姜离出现,其中一道最为魁梧的身影,立时发出震天怒吼,声音如旱地惊雷,振聋发聩。
“还时刻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你当自己是谁,大周太子?你要怎么惩治姜离?屠城还是斩杀?让我秦族还未现世,就招来周朝的雷霆之怒?”
姜离有些惊讶。
姜离吩咐道,虽然面前的魁人凶猛力大,但肺腑间的气息十分紊乱,肌肤上也渗出一层层的汗珠,眉头紧锁,显然处于一种十分不适的状态中。
“吼”
“赢穆,你就只会无能发怒吗?”
赵承言也被震惊。
身后众人也都愠怒不已。
六十余根粗长的铁链被捆缚在身上,每一根都有数百上千斤的重量,却没有对魁人形成太大的负担。
“人族,休想骗吾!”
果不其然,当魁人足有水缸大小的拳头抡到姜离面前时,姜离身形未动,一道真气飞出,化作人形,扬起一拳撞击在魁人的拳上,直接将其震飞出去,重重落地。
因此只有在九州进入寒冬时节,魁人才会有很小的几率出现在莽州边境附近。
“吼吼吼”
现在刚刚进入九月,莽原的气候,并不适合魁人栖息,他们逃到这里,显然是遇到了不小的危机。
难道是地底深渊的异鬼现世?
似乎并不怕自己一方反水!
姜离到底有什么倚仗和底蕴,让他拥有这样强大的自信!
赵承言心中思绪翻转,无法想清。
现在蒙义云被杀,他不仅要面对父亲的责怪,更失去了左膀右臂一般。
“给普通兵卒高阶武脉典籍修行,还要广传道法,这姜离想要干什么,简直有悖常理,会被天下所不容,他不知道这么做会使兵卒未来不受掌控,冲击门阀家族的利益地位?”
远远望去,这些身影有高有低。
赵铁河恭声道:“若无意外,上官先生应该是在离省境内消失的!”
赵铁河摇头苦笑,看着冲向姜离的北地魁人,却并不担心。
魁人仍旧不为所动。
“军候,您自神塔世界带回的一千余枚土精元石,已经全部布置在了军营校场之内,兵卒们进入其中训练,肉身承受的重力、阻力增长一倍,虽然训练艰难,但效果也十分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