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慧芳直白的眼神，让顾亭江极其不适，像吃了苍蝇般恶心，狠狠拧了眉冷声道，“秦慧芳，原来你一直躲在这里，倒是好本事。”

苏晓把人带进来，见他们认识，关系还不好，就打算退出去了。

却不想又被顾亭江叫住，“你就待在屋里，帮忙做个见证。”

顾亭江看着秦慧芳眼底都是厌恶，“毕竟，像她这种不要脸皮的女人，谁占上谁倒霉。”

“亭江。”秦慧芳被顾亭江的话说的伤到了，神情悲哀道，“你非要这么说话吗？当年的事确实是我一时鬼迷心窍，做的不对，可我也是因为爱你啊……”

“够了，你还是让人那么恶心，这么多年一点都没变。”顾亭江嫌弃，看都懒得看，可惜，还不行，只能强忍着情绪道，“说正事吧，当年你把我孩子送哪去了？”

秦慧芳瞳孔微缩，唇角微颤，拽着被角的手倏然收紧，指尖惨白。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呵。”顾亭江冷笑，神情狰狞，看着她的眼神厌恶之极，愤怒道，“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死不悔改，心思歹毒！”

“不许你这么说我妈妈，你是坏人，滚，滚出去。”

顾亭江被金灵狠狠撞了下，脚步踉跄，差点摔倒。

金灵眼眶微红，眼神凶狠，只是眼里含着水汽，推搡着顾亭江，要赶他走。

顾亭江自然不会和个小丫头动手，被她推得连连后退。

“灵灵，你干嘛，不许动手，快停下。”秦慧芳见此急得不行，想要起身，却因为双腿残废，不良于行，焦急之下，悬空在床头的上半身失去支撑，连带着不能动的下半身，摔下了床。

“阿姨。”苏晓见此赶忙上前帮忙，想把她扶起来，可惜，似乎有些难搞。

“妈妈。”金灵看到自家妈妈摔倒在地，也顾不得推顾亭江了，一下子冲到了床边帮忙。

苏晓和金灵合力，勉勉强强才把人弄了上去。

秦慧芳上床之后，第一件事却是挥手拍打了金灵的手，眼中含着泪花道，“灵灵，跟叔叔道歉，妈妈平时是怎么教你的，怎么能这么没有礼貌。”

“可是，他骂你。”金灵委屈极了，眼泪也不受控制流了下来，倔强地站在床头不应。

“他……”秦慧芳苦涩地笑着自嘲道，“他骂得其实也没错。”

金灵诧异地看着秦慧芳，实在没法理解妈妈的意思。

“不管怎么说，你推叔叔就是错的，乖，做错了事就要道歉，去吧。”秦慧芳没有向她解释，推了推金灵，只让她道歉。

金灵眼里含着泪珠，转身看向顾亭江，委屈又不甘地道歉，“对不起，叔叔，我不应该推你，我向你道歉。”

顾亭江眼神复杂的看着眼前哭得可怜兮兮的女孩，喉咙干涸道，“没关系。”

他不禁想到了自己的女儿，不知她会不会也正躲在哪个角落哭泣呢，心里想着，他看向秦慧芳的眼神越发凌冽，“秦慧芳，你也是有女儿的人了，难道都不怕报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