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夫,这野猪肉和血肠该放置何处啊?”田宝儿小心翼翼地把篮子从车上取了下来。
“你们暂且在此稍等片刻,我将其送往厨房。”陈家旺稳稳当当地接过篮子,掀开上面覆盖的花布,粗略地扫了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条色泽如晚霞般深红的野猪肉,估摸有十斤上下,旁边盆中还静卧着四根血肠。
虽说野猪肉的口感略逊于家猪,但怎么着也得价值十一斤吧!田家人此番还真是大发善心,竟然割舍了如此硕大的一块。
想必父子俩也是瞒着王氏所为,否则若是让她知晓,定然会闹得鸡飞狗跳啊!
一想到王氏被气得暴跳如雷的模样,陈家旺就心中暗喜,莫要以为自己愿意借钱给她儿子,便是宽恕了她这些年的种种行径,还有当年在集市上企图撞掉小溪腹中孩子的深仇大恨。
“老姐姐,我瞅着主家好似有客人登门了,是否需要多备些米饭?”正欲淘米下锅的花婶子,听到院中的响动,开口询问道。
卢大娘闻后轻轻摇头,应道:“若是有需要,老爷自会告知我们,照平常那样做即可。”她手中削着山药皮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
“好嘞,那就依老姐姐所言。”花婶子暗自琢磨,反正自己只是前来帮忙的,即便老爷怪罪下来,也怪不到她头上,便不再多言。
话刚说完,厨房的门便被轻轻推开了,只见陈家旺手提一个篮子,步履稳健地走了进来。
“老爷,您来了?”卢大娘二人急忙起身,毕恭毕敬地打招呼。
陈家旺将篮子放在锅台上,吩咐道:“卢大娘,我这里有一些野猪肉和血肠,劳烦你烹制一道回锅肉和汆丸子,再煎一盘血肠,哦,对了,记得多添一碗米,家中来客人了。”
虽说他并不情愿留二人用饭,但念及他们寒冬腊月而来,只为给小溪送野猪肉尝鲜,也就罢了,横竖也不差这一顿饭。
卢大娘闻言,忙不迭地点头,应道:“好嘞!老奴晓得啦,我和花婶子这就去做。”
花婶子听到陈家旺的话,端着淘了一半的白米,来到米缸前,又舀了一瓢,仿若珍珠落玉盘般倒进盆中。
陈家旺前脚刚走,花婶子便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掀开了篮子上的花布,活了一把年纪,只听闻野猪凶残无比,极难猎获,她对抓到野猪的人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
出于强烈的好奇心,她迫切地想瞧瞧野猪与家猪究竟有何不同。
当她掀开篮子后,终于知道了两者的区别,原来野猪肉不仅色泽鲜红,还没有一丝肥肉,几乎全是瘦肉,用来汆丸子或是炒着吃,简直是再合适不过了。
再说留在原地的田宝儿,趁着陈家旺离开的间隙,犹如好奇宝宝一样,把整个前院都打量了个遍,心中不禁感叹:“好宽敞啊!光是厢房就有四间,后院想必更加宽敞,令人心生向往。”
看到陈家旺的身影,田宝儿赶忙凑了上去,问道:“大姐夫,这宅子定然不便宜吧?”
陈家旺听后,云淡风轻地说:“也还好吧!花了差不多三百两。”
“啊!”田宝儿失声惊呼,仿佛听到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也难怪他如此震惊,对于连五十两都未曾见过的田宝儿来说,三百两无异于一座难以逾越的高山,简直是一个遥不可及的天数字。
田大福虽然没有言语,但从他那瞠目结舌的模样,不难看出,其内心的震撼也是犹如惊涛骇浪一般。
父子俩的表情,被陈家旺尽收眼底,只见他微微一笑,宛如春风拂面,说道:“是啊!这还要归功于那个破坏我家暖棚的贼人,买宅子的钱,就是他赔偿给我的,不然又如何能买得起如此宽敞的院子呢。”
俗话说得好,“财不露白”,他宁愿让众人误以为自己一贫如洗,也不愿被人视作腰缠万贯。
主要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自从发生了二赖子和杜家大郎登门行窃之事,他便觉得还是低调行事为妙。
田宝儿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眼睛瞬间瞪得如同铜铃一般,“竟然有这等好事?一个暖棚,换三百两,简直太值了。”
这话刚一出口,陈家旺便反驳道:“你可知道我铺子里卖的热锅子,全靠这些新鲜蔬菜来招揽顾客,所以三百两并不多。”
田宝儿顿时被噎得无话可说,在他眼中,三百两简直就是一个天数字,自己恐怕一辈子都赚不来,可对于姐夫来说,或许真的不算什么,毕竟光是竹溪村那一片药田,就有几百两的进账。
“大姐夫说得对,这么一算,那你岂不是亏了?”田宝儿抬头看向陈家旺,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有这三百两作为补偿,倒是没亏多少,毕竟如今暖棚里的蔬菜又可以吃了。”
一想到那个方老爷,陈家旺就觉得心中无比畅快,如果他没有算计自己,又怎会被县太爷揪出陈年旧案,连命都丢了。
三人边走边聊,多数时候都是田宝儿在问,陈家旺在答,而田大福则如同一只鹌鹑一般,默默地跟在两人身后,全程不敢言语,生怕自己多说一句会惹得女婿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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