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竹楼中灯火摇曳，莫彦懒懒靠在躺椅上，吹着夜风，喝着酒。

君胤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夜风将莫彦颊边的碎发吹得有少许凌乱，但他却并未在乎，只沉默的喝着酒。

“阿彦？”

“嗯？”歪了歪脑袋，淡淡看了过来。

只一眼，便让君胤心头一怔。

这样有些忧郁的阿彦，是他从未见过的。

阿彦从来都是自信的，坚韧的，善良的，忧郁颓废这样的词不该出现在他身上。

此刻他真想撤去对契约的屏蔽，好好感受阿彦的内心。

“坐。”莫彦起身，指了指身边的躺椅。

徐徐青烟无声无息溶于空气中，君胤来到莫彦身边看了香炉一眼，这香与平日里莫彦用来安神静气的香，好像不一样。

躺在莫彦身边，君胤好奇问道：“阿彦一个人喝酒，也不叫我。”

莫彦身上已经有浓浓的酒香，想来是喝了不少。

淡淡看了他一眼，莫彦声音轻的似在呢喃：“你成日不在洞府，我上哪儿找你呢！”

以修仙者的耳力，不可能听不到莫彦说的话，但君胤只看见莫彦微微开合的嘴唇，然后整个识海便被一层青色雾气所笼罩，眼神逐渐呆滞。

察觉到君胤没有了动静，莫彦慢慢直起身，伸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阿胤？”

没有任何反应。

叹了口气，莫彦趴在躺椅扶手上，细细打量着君胤，然后尝试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没有任何迟疑，君胤的声音并无起伏：“君胤。”

心中暗骂自己一声，莫彦唾弃自己的怯懦，想要一个答案却只敢用如此手段。

但他极力说服自己，是君胤先撩拨他在先，最开始那些似是不经意的肌肤接触，还有君胤要自己负责的话语，莫彦不是没有感觉。

君胤对自己极尽撩拨，让自己习惯了他的存在，习惯了他对自己的好，现在却又想要抽身而退吗?

哪儿有那么容易呢？

至少，也得给自己一个交代！

“你这几日都去了何处？”

“我去了天启峰。”君胤如提线木偶般，回答着莫彦的问题。

“去做什么？”

“找一女修。”

莫彦眼底幽深，不自觉捏住了君胤的下巴，迫使他一双毫无神采的眼眸看向了自己。

“谁？”

“林妙可。”

这个答案是莫彦未想到的，林妙可？

联想到君胤每日一换的法衣和林妙可那喜欢画美男的道心，莫彦似乎抓住了什么？

“你找她作何？”忐忑的继续发问。

“她说要帮我追求阿彦。”

一句话炸的莫彦耳中嗡鸣，笼罩在心间的阴云，在刹那间消散。

“你，为何要追求我？”眼角染上了红色，莫彦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全身都泛着粉色，捏着君胤下巴的指尖不自觉抚过了他的唇。

“我喜欢阿彦！”这几个字君胤说的太过顺畅，唇不停擦过莫彦的指尖。

莫彦指尖如被烫到一般，却又舍不得放手，君胤虽无意识，但身形也不受控制的怔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