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院门口,聚满了一群新奇而激动的身影,亟待一揽全须全尾的天下第一的神采。
屋门一开,紫月寒走了出来,身材修然,一袭华丽素白的灵衣随风摆动,带着光芒的丹凤眼扫过院墙,一群如泥鳅般的孩子顿时看呆了,一动不敢动。
紫月寒露出一个笑容,冲着前面圆滚滚的小壳儿招了招手。
壳儿惊骇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仔细想想必是因为他让出了六师姐的原因,他们已经交情匪浅,怔了一下便昂头阔步的走了进去。
后面的几个挤挤搡搡紧跟着壳儿走了进来,抬眼瞄着。
小壳儿走到紫月寒跟前,紫月寒刚要伸手揉揉他的脑袋,一旁的沈青特别不客气的说道,
“壳儿,你早上是不是又没洗脸?下巴上的饭粒子还挂着呢。”
小壳儿羞愤的瞪着眼睛,直直的盯着沈青,感觉这辈子所有的面子都丢尽了。
后面,小十一推了小十后背一把,小十抬头,两眼放光,“青主猜猜我是谁?”
紫月寒背着手笑了下,“你是……小十宁洛。”
宁洛点头如同捣米一样,紫月寒又转向十一说道,“那你是十一易博。”
“天天挑食,瘦的都跟猴儿一样,门里属他俩最皮!”
沈青忍不住补充,小十小十一的表情同时出现了幽怨,都说了骂人不揭短,何况这是在紫月青主面前!
紫月寒压着笑意看了一眼沈青,又掠过人头,说道,“爱笑的是十二晓梅,爱哭的是十四婉婉。”
两个白白嫩嫩的小姑娘忍不住眼睛弯弯的相视一眼。
老二老四老五都已成年,并没有挤过来,站在院门口垂立着。紫月寒冲他们微微颔首,掠过石玉的时候,石玉恭敬的弯腰行了大礼,紫月寒眉头皱了下,总觉得这人有些面熟。
听了动静,韩子默跟郎之涣以及程江奕欢慢悠悠的转来了厅后。
奕欢看着一群闹哄哄没见过世面的孩子,刚想发作,程江微笑着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即刻住了口,温温柔柔的站到了他身后。
郎之涣拎着酒葫芦,拂了拂衣袖,叹道,“果然不瞎了,看起来更精神。”
韩子默觑了紫月寒一眼,远远的对着他拱了拱手,“三日后是十五,流溯门补上此前的仲秋宴,顺便恭贺紫月青主康复!”
紫月寒忙的对着二人揖了揖手,“还未多谢二位。”
郎之涣最是不吃这套虚礼,晃了晃酒葫芦,“拿酒抵债!还有,青丫头我教定了,过几日来寻我!”
沈青翻了那“酒鬼”一坨红晕的脸一眼,嗔道,“好好好……”
紫月寒皱了皱眉头,仔细瞧了瞧郎之涣的脸,谁说他像十足十的正派人士?落拓不羁,顽固毒舌,怎么看都怎么不讨喜。
等闹闹哄哄的氛围一去,韩子默靠近了紫月寒,看着紫月寒的目光追随沈青身影而去,调笑,
“你那眼睛……可是真好了?”
紫月寒望了望一片宁静的外殿,红红火火的点缀,还有远山上如火的枫林,点了点头,微笑道,
“看的从来没有,如此清楚过。说起来,还得谢你……”
“谢我什么?”
“一语惊醒梦中人。”
“那你的内力……”
紫月寒敛了气息,微笑道,“内力……得慢慢来……”
韩子默抬头看了一眼他梳的一丝不乱的头发还有掬在他唇角的一丝狡黠,骤然蹙眉,总觉得家里开的最好的花连盆都要被端走了。
果然,精明这东西,一点就透,他可是紫月离的弟弟。
这团圆节,韩子默操办的堪比除夕年节,红绸红灯,条幅横挂,里外布置满了各色真真假假的花儿,更有厨房里时不时飘出的香味儿,给十几个孩子馋的不停往厨房跑。
紫月寒自从眼睛一好,眼看着各人忙碌,便哄着小壳儿带他到处闲逛。
上原山虽小,但地势高峻。自山顶往下,枫叶红黄层叠,野花遍野,别有一番风味。晚上,站在逍遥台上遥望星空,星幕低垂,幽静非常。竟比沈青口中描述的还更美一些。
这一日,紫月寒逛到了后山的藏阁。
那藏阁只有二层,比起紫月门的藏楼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但是他一进去,看见架上密密麻麻的籍时,惊诧了一下。
紫月寒走到最前面的架上,随手抽出了一本《荒泽异物志》,里面的扉页并没有署名,只是一打开正,紫月寒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这字体……
他从兄长的桌上见过,行云流水又初写黄庭,银钩虿尾,筋骨非常。他当时以为是兄长爱字,从市面上买来的“瑜”颜柳的真迹。
紫月寒放下又取了一本,里面如是。
他不禁心内疑惑,又四处翻看了五六本,本本都是一样的字体。他知道颜柳的真迹动辄百两银子,难不成韩子默尚有祖积,私藏了这么多至宝?
直到他转到二层在一本小小的诗集封底,发现了“子默”的字样,两个龙飞凤舞的字,已经让紫月寒心下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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