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前天才打扫过吗？”

应蕴整理架的手顿了顿，不自然地笑了笑，“有这回事？”

“谁要来吗？”

“嗯，一个朋友，来送点东西。”应蕴拿起抹布，去阳台水池边搓洗。

家越走到架前，在分门别类整齐摆放的册间扫视，一低头看到最下面的盒子，半透明的盖子下是堆满的信。

她看得发怔，好一会才回神，抽了本小说回房。

把抹布拧干挂好，应蕴站在窗前，看着几乎要扑向面庞的暴雨。

要不要跟他说改天呢？这念头一冒起来就被她摁下。他总有他的主意，她不好左右。

回厨房炖上排骨汤，她看了看腕表，三点四十五。打开手机才发现十分钟前许获发来的信息。

【车停哪？】

老小区没有地下停车位，路边停得满，也不知他这会停好没。应蕴到门口披上外套，拿了把雨伞往下跑，一边拨通电话。

嘟……嘟……嘟……

一直没人接。

走出楼栋，侧边停了一辆崭新的黑色SUV，应蕴探头过去。

后座门大开，许获正和车内的Carael拉扯，头顶的黑伞摇摇欲坠。她赶紧跨过脚下水洼，走过去抓紧黑伞伞柄。

雨珠从许获发梢坠落，沿着面庞往下蜿蜒。他侧头愣了愣，任应蕴举高大伞，回头把Carael抱出来。

Carael显然认出了应蕴，伸着脖子就像去够她。许获拍了拍她的头，低声骂了句没出息。

两人走到楼道，许获又转身回车内抱起一个大箱子。

“这是？”应蕴牵着Carael疑惑道。

“她的水箱狗粮机。”

“这些家里都有的。”

许获冷声：“她用惯了。”

应蕴闭了嘴，拉住兴奋的Carael先行领路，许获的脚步沉稳有力，突然说了句：“怎么连电梯都没有？”

她就住这么差的地方？楼下的门也破破烂烂的，真不安全。

应蕴没有回头，心里腹诽，没钱呗。但嘴里还是平和，“快到了。”

见了门，她放开手中绳子，Carael仿佛嗅到了熟悉气息，到处跑了起来，很快钻进了西边的卧室。

“先放这吧。”应蕴指了指玄关的位置，从鞋柜里拿出一双男士拖鞋放在地上。

见许获沉着眼不出声，也不换鞋。

真难伺候，应蕴只好解释道：“新的，买给程术的。”他之前那双破了，买了双新的备着，没想到程术没来，倒是先给他用上了。

许获嘴角轻扬，这才换上拖鞋。他抱起箱子问放哪好，应蕴把他领到阳台，“放这吧，我来整理。”

把箱子放到角落，许获站起身环视了一番，又旧又小。

“车上还有东西，我下去拿一下。”

“多吗？我也去搬一下。”

“不多，不用。”没等应蕴走过来，许获已经换鞋出了门。

嘴上说不多，许获来回三趟才搬完。望着被塞满的阳台，应蕴头大，这跟搬家有什么区别？

“我会给Carael买罐头的。”应蕴耐着性子开口。

“放着不就过期了，”许获坐在沙发上喝着水，“你给我转一块钱吧。”

“哈？”

这又是什么脑回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