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醋意

卫渊被她那一眼看得更加心浮气躁,什么心向他,根本就是谢思安知道自己不得不跟他进京,所以想把老相好也带上,好在他的王府里再续前缘,而且为了这老相好,她居然还拉上了沈柏岭!哼,他可不会让他们如愿,别说进王府了,孙锦连京城也别想进!

卫渊越想越气,故作思量片刻:“我倒是另有一个提议,如今河东初定,各州都还有些官缺,我可以向吏部说明,让他们给孙锦除个仪州长史之职,两位看,如何?”

“这......”沈柏岭和谢思安对视了一眼,一时不知如应答,孙锦若是去京城,恐怕连个从七品官阶也不定能有,而这仪州长史却是个正六品上的官了,中间差了四五个品级,绝对是大大的提拔了,但他们都知道孙锦自己又是一心想去京城的。

“阿昱,你说呢?”卫渊转向身侧的高昱。

高昱看了他一眼:“我赞成大将军的提议,孙锦了解河东的情况,若能在此地作出些成绩,日后,我们再举荐他进京任职,也能有更好的差遣。”

“说得好,那就这么定了,一会儿我就给吏部写信。”卫渊立刻一锤定音。

“那下官就代少章多谢大将军举荐了!”沈柏岭看再无转圜,连忙识时务地躬身道谢。

卫渊:“沈刺史不必客气,只要让这位孙少章好好干就行。”

“下官一定好好提点他,请大将军放心。”沈柏岭又是恭敬地一躬身,“那我们就先退下了。”

“去吧。”

“哈哈哈哈!”沈柏岭和谢思安一出去,高昱就忍不住大笑起来。

“笑什么?”卫渊莫名有些心虚。

“小渊啊小渊,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可真是太好玩了!”高昱用力敲了敲好友的肩。

“哪里好玩了?”卫渊皱眉。

高昱也不回答,只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后,又哈哈大笑着说了两遍“好玩,好玩!”接着,就兀自飘然出门去了。

卫渊:“......”

高昱走后,卫渊一个人默默坐了片刻,而后蓦地站起来,在屋里烦躁地踱起步来。可越踱越烦躁,明明是他赢了,他成功破坏了谢思安的小算盘,怎么心里还是觉得堵得慌呢?

来来回回又踱了几圈后,他终于一跺脚,大步出门,朝谢思安所住的偏院走去。

刚走到偏院门口,卫渊就远远瞧见沈柏岭正站在院中和谢思安说着什么,他退到院门边避了避,等沈柏岭说完话,从院子另一边往前衙去了,才快步走进去——正好抵住快要合上的房门。

“大将军有事吗?”谢思安吃了一惊。

卫渊发现自己又不自觉地在看她的唇,连忙移开了视线,正色道:“进去说。”

“......好。”

“咳,”一进门,卫渊也不坐,只站在三步远的地方,清了清嗓子,红着脸和脖子说道,“昨夜的事对不住,我喝多了,脑子不太清醒。”

“......”

“你放心,”见谢思安垂着眼不说话,他继续道,“这件事你知我知,绝不会再有其他人知道,不会坏了你的名声,哦,还有个十一,但他也不会说出去的。另外,我会再给你补偿,你想要什么,尽管说。”

“我不需要什么补偿,请大将军以后莫要再提此事就行。”谢思安微微低着头,平静道。

“......”这话说得也没问题,可卫渊听了,心里不知怎的又是一阵堵,“我自然不会再提,不过,也望谢姑娘珍惜自己的闺中名节,你和孙锦的事,我不会告诉陈家,以后也莫要再行此等事了。”

“大将军这话是什么意思?”谢思安蹙眉抬起头,“我和孙锦有什么事?”

卫渊不自在道:“自然是你们‘交好’的事。”

谢思安:“我和孙锦同为沈刺史的幕僚,确实算是朋友,可也仅此而已,我们之间清清白白,从无任何逾矩,不知大将军所谓的交好是不是这个意思?”

“没有任何逾矩?”卫渊忽略她的问题,只抓着自己关心的反问道。

“当然没有!”谢思安秀眉蹙得更紧,显然有些生气了。

真不是相好?卫渊看她神态不似作伪,心里才一松,又立刻想到,即使和孙锦是清白的,但她昨天那熟练的样子,肯定是和人亲过的,那难道是沈柏岭?看他们刚刚说话时的样子确实熟稔得很,还有之前,谢思安不想进京,而想留在太原,难道就是为了沈柏岭?

可这糟老头子有什么好的?!这么一想,卫渊心里更不爽了,直接问道:“那你和沈刺史呢?就没有任何逾矩吗?”

“你!”谢思安气急,“沈刺史官声清明、为人正直,更何况他的年纪都可以当我爹了,还请大将军慎言!况且孙锦和沈刺史根本就不知道我是女子,我,我也不是那般轻浮之人,绝不会随意与人逾矩!”

卫渊不由又反问:“当真?”

“请大将军不要无故诬人清白!”谢思安克制着恼怒道。

不是孙锦,也不是沈柏岭,那究竟是和谁亲过?卫渊几乎要问出来了,可他转念又一想,看谢思安现在生气的样子和平时清冷的模样,确实不像是那种轻浮的女子,那么多半就是做幕僚之前,无依无靠,被人占了便宜,强行亲过?那对她来说大约也是不想提起的痛苦回忆吧,所以她才死不承认?

但这是不是也说明做幕僚之后,她就没跟人亲过了?而且她刚刚说什么来着,绝不会随意与人逾矩的,那昨晚她和自己先这样,还那样......

“咳,”卫渊脸上再次热起来,他忙掩饰了一下,“好,我暂且相信你,以后也不可行轻浮之事,知道吗?本将军自会监督你的!”

说罢,他只觉心里那堵堵的感觉终于消散了,也不给人说话的机会,扬起下颌轻哼了一声,便高高兴兴转身开门出去了。

殊不知身后的谢思安瞠目结舌地在原地站了好久,直怀疑他的酒是不是还没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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