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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偶

“吃点吧?低血糖容易头晕。”许获低声劝导,把糖葫芦递过去。

家越不接,指了指雪糕。

许获只好递过去,捏着糖葫芦也不想吃,就那么拿着,倒是引得一路上的小孩都跟家长闹腾。

他没什么目的地,就这么慢了半步跟在家越旁边,答应了应蕴要好好照顾她就不能出差池。

也不知道附近有什么好吃的,他掏出手机准备给远在冰城的李天锡发信息。

“你这么舍不得美美,为什么不自己养?”

“啊?”许获放下手机,看家越低头咬着雪糕。

“你昨天一会紧紧抱着美美,一会死命拉我姐,忙得很。”

少说两句吧,拜托。许获觉得肯定是刚才玩跳楼机的后遗症,头痛得很。

他睨了眼家越,想到应蕴来找自己那晚的破釜沉舟。她肯定也不想那样的。

许获沉默良久,“她有留在你家的理由,”而他总会知道,“你们也会对她很好的。”

家越嗯了一声。

既然要聊天,许获开门见山:“你姐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哪方面?”

“各方面。”

又往前走了好久,家越把雪糕棍子丢进垃圾桶擦了擦嘴,脸又埋进围巾里,声音透过厚重的羊毛织物,闷闷的。

“不好。”

是啊,身上没几件像样的衣服,住着比她年龄还大的破房子,为了狗拉下脸来求不想理的前任。

怎么会好呢?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甚至后悔问。家越却转过脸,把墨镜取下,好奇地反问:“姐姐回国前,过得好吗?”

许获语塞,犹豫着点头,“大部分时候还是挺开心的吧。”除了那场谁也没低头的大吵,其他时刻都美好得虚假。

家越听罢,头仿佛要低到尘埃中。

许获立马拉她坐到路边长椅上。

家越像是被瓢泼大雨浇湿般低落,难以启齿般低语:“是我不好。”

“病了?”

许获记得她也就比自己小几岁,也不知有没有上学,天天在家待着,姐姐还得中午回去做饭。

确实不太正常。

“算吧。”

“是我让她的人生从有得选变成没法选。她越努力我越难受,你知道那种疲惫吗?因为辜负而内疚,却无能为力。”

家越絮絮叨叨,仿佛也不是要说给身旁的人听。

许获没见过她说这么多话,安静听着。

前几天下过雪,路边还堆着工作人员铲在一旁的残雪,变成半透明的冰体,混着泥土往四周化冻滴水。

慢慢地蔓延到两人脚下,聚在鞋边。

家越盯着看了一会,呢喃:“无法忍受化冻的泥泞,就没法迎接春天。”

许获轻笑出声,“?”

“很久以前在上看到的。”

“嗯,挺好,”许获站起身,踩过眼前泥土,眼光如大地般沉稳,“所以春天总会来的,你也不要放弃发芽的**。”

“你姐姐不是没法选,她是选择了你。不是每个人都像她那么勇敢,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一样幸运。”

“你不要想太多,选择承担的人并不一定只感到负担,你只要记住你总会发芽成长,到时候也能荫蔽他人。”

他站在路上对家越招了招手,“走吧,想吃什么?”

家越迟缓地站起身,昂头跨过眼前泥泞。

*

吃完晚饭,夏怡开车送应蕴回家。

霓虹灯中的城市夜晚,繁华中透出有序的沉静。梧桐树下有提着面包匆匆走过的年轻OL,也有靠墙打着电话的中年西装男。

车辆拐到到大道,江市大剧场泛着温柔的瓷白光芒,勾勒着简约的建筑流线。

一幅巨大的海报占据整面墙,简单的舞室背景,舞者们穿着素净,或卧或立,即使是静态,也能感受到属于舞蹈的流动感。

各种肤色中只有中间那位女孩是亚洲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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