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月光照耀在荒凉的土地上,黑枯破败的树枝干枯扭曲着,枯树环绕中,太玄湖依旧如墨般漆黑仿佛深不见底,大湖静静的映衬在月光之下,湖面平静得仿佛是一面镜子,即使有风吹过,它依然没有一丝涟漪泛起。
可是这荒无人烟的湖边,此时的月光下却有灯火在亮着,不知道何时搭起了一排排军用帐篷,这些深绿色的帐篷却跟周围的漆黑融合在了一起,那些灯火从帐篷的缝隙间透出,给这片死寂之地注入了一点生机。
不远处几架直升飞机静静的停靠在一片开阔地上,机身的反光在夜色中若隐若现,像一群机械怪兽隐藏在可怕的暗夜之中。
这里俨然成了一个临时军事基地,不时的还有巡逻士兵在帐篷外走过,他们的军靴踩在地面的沙沙声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的清晰,巡逻士兵全副武装下的眼睛,目光锐利,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动向,尤其是注意着太玄湖的方向。
这些帐篷就搭在了太玄湖那块石碑的附近,此时这块石碑的旁边,站着两个人,一个身穿兜帽黑袍,肩膀上还站着一只漆黑的乌鸦,一个穿得西装笔挺皮鞋永远是那么的黑亮,这两个人便是兄弟二人,阿尔贝托·梅利和雷亚多·梅利。
破道缉捕队在这里已经驻扎了十来天了,那一日阿尔贝托逃跑之后很快去找雷亚多让他来这里抓人,于是雷亚多带着自己的破道缉捕队急匆匆的就赶来了这里。
话说雷亚多一路紧追着冬冥的踪迹寻他,可是却总是会晚一步,最后在岚岭彻底失去了所有的线索,内心已经气的无话可说的雷亚多只好带着手下先回了京城,他知道自己实在无法给一仰浩田一个交代,还想着找个什么理由搪塞过去,结果一回来才知道,一仰浩田已经回了桑寇国。
自从一仰浩田率领先头部队抵达了中夏国之后,他其实并没有一直待在统帅府里,而是频繁的往返于桑寇国和中夏国。他的伟大计划和目标就是要彻底把整个中夏国全部变成他的桑寇国领地,所以一回到桑寇国,他便召集了所有建筑工程和科学家等一些高层人员开会,商讨方案研究下一步该怎么做,然后大批的物资和工人技术人员开始陆续运往中夏国。
暗自庆幸自己躲过了一劫的雷亚多,没过几天就接到了毓州那边驻军所的电话。毓州所有地方驻军所的中级司长和副司长们,在晚丘驻军所司长办的“香女宴”上,全部被修道者斩杀。消息是唯一逃跑的士兵带回来的,当时的他偷懒躲在车里睡觉,结果被玻璃破裂的声音惊醒,他从车里望向二楼,结果那鲜红的血液喷到玻璃上全是,还有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吓得他没敢出去,始终躲在车里。直到最后看见两个穿白色长衫,头发都扎着发髻的男子从窗户直接飞走了,他才惊慌失措的跑到楼上去查看,发现满楼道都是尸体,已经没有一个活口了,他跌跌撞撞的去翻找那些死尸的衣兜,终于让他找到了卫星电话,这才把消息传了出去。
这个士兵形容的那两个人的样貌,和自己的弟弟赛巴斯所说的几乎是一模一样了,所以雷亚多确定那就是他始终没有追上的修道者,这一次他去往毓州没有坐之前的军用飞机,而是直接去调用了直升飞机,一仰浩田临走时已经交代下去,自己的老师可以有权利动用一切的交通工具,就在他要出发前,他的大哥主动来找他要跟他一起前去,于是两个人带着破道缉捕队乘坐直升机飞去了毓州。
雷亚多直接命人把直升机停在了晚丘驻军所的附近,虽然已经知道这里的人全都被杀了,可是看到如此恐怖的场面,还是很震撼的,可是雷亚多依旧很是镇定,他已经对这种血腥场面有些麻木了,阿尔贝托更是淡定自若,毕竟他就是靠着鲜血保持青春的,可是破道缉捕队里有几个士兵还是看得浑身颤抖,刺鼻的腥臭味熏得人头晕目眩。没有在这里多做停留,一群人很快就从楼里面出来了。
“我的兄弟,你看这线索已经断了,虽然我们已经找到这里,但是不知道那两个人到底去哪儿了啊。”阿尔贝托对自己的弟弟说道,虽然现在雷亚多已经是家族族长,但是阿尔贝托并没有尊称一声族长,在他心里其实并没有觉得雷亚多有多能耐,他觉得雷亚多只是运气比自己好一些而已,让他遇到了桑寇国的天皇,这才平步青云成了奥犹家族的族长。
雷亚多眉头紧蹙,站在楼下看着这破败不堪的建筑物,冷笑着说道:“我亲爱的哥哥,难道你不知道水晶球可以占卜吗?”说着他从宽大的黑袍里拿出了那个散发着淡淡蓝色光晕的水晶球来。
可是阿尔贝托却哈哈哈大笑起来,他有些嘲讽的说道:“我的兄弟,这水晶球要有那个人的头发才能知晓他的行踪啊,你难道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你确实不知道,我可以用我的血来施展血魔法,水晶球同样可以告诉我他们的行踪。”雷亚多冷哼一声,把自己的手指送到了瑞的嘴边,只见那只乌鸦用它那锋利的喙一下子就啄破了雷亚多的手指,忽然那手指之上冒出了缕缕黑烟,雷亚多就用这混合着黑烟和鲜血的手指在水晶球上描绘着一种古怪的图案,接着他的嘴里开始念诵一段古老的咒语,顿时水晶球绽放出特别明亮的光芒,渐渐的这些光芒在空中形成了一个清晰的画面。
阿尔贝托大吃一惊,这种古老的咒语是他从没听过的,他不知道他的这个弟弟雷亚多·梅利,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个,他只知道雷亚多最擅长的是水控术而已,没想到多年没见的弟弟多出了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
这时候光芒形成的画面里,仿佛是一段无声的电影般在播放着画面,只见里面是这栋大楼灯火通明,隔着二楼的玻璃窗看到里面人影攒动,忽然画面中的玻璃窗外就凭空出现了两个人影,他们穿着白色的长袍,头发束起,手握长剑,其中一人的长剑竟然是一把光剑。
他们就这么漂浮在半空中看着玻璃窗里的那些人,也就是片刻的功夫,这两个人抬腿就是一个飞踹,玻璃窗碎裂,两个人影飞了进去,霎时间鲜血飞溅布满这些玻璃窗。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这两个人终于又从破碎掉的玻璃窗飞了出来,朝着前方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