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与那个金发帅哥分开之后,随便找了个地方睡了一觉,第二天又转悠到了平颂学校旁边的那个公园里。下午天色昏暗,他坐在椅子上无聊地想睡觉,最后决定往别的地方走一走。
只不过他刚刚经过学校门口,就听见了一阵嘈杂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一辆救护车后面跟着好几辆警车就冲进了学校。不多时,围观的人潮也涌了上来。
怎么回事?刀疤心里有些疑惑,学校里究竟发生了什么,竟然如此兴师动众?
“让一下!让一下!”几个身穿白大褂的人抬着一个担架,朝着人群吆喝着,希望他们能够让开一条道路。然而这时,有几个记者像是闻到腐肉味道的苍蝇一样,举着麦克风,扛着相机就拦在了担架前。
人群再次开始骚动,刀疤大手一挥,像是割韭菜一样将拦在他面前的人迅速扫到一边,也靠近了担架。担架上是一块白布,从白布凸起的形状可以判断出其下盖着一个人。刀疤略微出神探查,发现此人在半小时之前就断气了。
“先生,先生,不好意思打扰您,请问……”其中一个记者不由分说,提着装备就迎了上去,那麦克风都快戳到医护人员的嘴里了。
“让一让,让一让!请不要妨碍工作!”医护人员焦头烂额,这帮记者是看不出来自己在做什么吗?
“先生,先生!请您配合一下!”记者不依不饶,直接用身体挡在了担架前,大有一副不说就不让走的架势。警察们都进了学校,暂时没有人能够驱散他们,现在正是获得独家新闻的最好时机。
“操你妈的,你耳朵聋了还是眼睛瞎了?”刀疤被这群人挤的浑身冒火,他一把拽起那个挡在担架前方的记者,直接扔飞了好几米远。
其他记者见到这一幕,马上摄像机怼脸拍,气的刀疤抡起拳头讲他们全部放倒,从摄像机里面抽出储存卡,用手指捏成了粉末。
人群在这一刻安静了下来。人们震惊地看着这一幕,待两秒后所有人反应过来,四散奔逃,不敢再围上前,只敢在远处勉强张望。
现场终于清静了下来,不光是围观群众,就连抬着担架的几名医护人员也呆住了。刀疤缓缓走上前,一把掀开了罩在尸体上那块白布的一端。
一张面目全非的脸透露出来。尸体的头部一侧凹陷,满脸淤青和鲜血,双目紧闭,口中的牙齿几乎完全脱落,导致面部的皮肤向内收缩,右侧的一只耳朵甚至被撕开了一半。这样的惨状,即便是见多识广的刀疤,也不想再多看。
他重新盖好白布,催促着医护人员将担架抬进救护车内,然后沉默着,走到了一处角落。在那里,他抢了路人的一根烟,缓缓点上,深吸了一口。
白布之下,通过那身衣服,以及扭曲的五官,可以依稀辨认出,躺着的死者正是平颂。而且很显然,他是被活活打死的。
透过那黑暗无边的墨镜,阴冷的双目迸发出滔天凶光。
……
警车的鸣笛伴随着发动机的呼啸,停滞在了北湾区的公共安全局前。警戒线拉起,三个异常年轻,分明还是孩童的男性双手背在身后,被一众警察押进了局中。
然而这三人中,除了旁边两人神情稍微有些慌张外,走在中间的人非但没有害怕的神情,甚至还带着一种鄙夷的态度打量着室内的布局。他刻意一瘸一拐地走着路,装作右腿受伤严重。
他回忆起了被抓之前,父亲告诉他的话。
“儿子,你不用害怕,因为你是我吴德的儿子,没人敢动你。那个乡下土鳖就该死,你是未成年,还是正当防卫,凭我的人脉,你在局里不会待超过十二小时。”
“因为你是无辜的!你才是正义的!是这个乡下土鳖图谋不轨,意图行凶。”
吴良的脸上勾起了一抹笑容。现在平颂死无对证,而且是他先动的手!如果他不拿着铁铲发起进攻,他又怎么会被他们三个活活打死?父亲说的没错啊,他就是该死!
乖乖地当他的沙袋不好吗?非要找死!
现在怎么样?吴良差点笑出声来。凭借吴德的手段,他们完全可以被洗成受害者!而平颂,他不光死了,还要背负骂名!
给死人定罪?听着很荒诞,可吴良知道,自己的父亲就是有这个能力。
审讯很快就结束了,在各种关节打通下,吴良三人被关押到了一处,环境优渥的“禁闭室”中。再有几个小时,他们就将会被其家长领回去,然后继续过正常人的生活。
狂笑声在禁闭室中响起,如同恶魔的利爪,扒开了厚重的门板,划拉进了安全局的大厅中。在那里,平翰双目通红,几乎喷出火光。即使被好几名警员按住,他仍死死地盯着前方,盯着坐在沙发上神态自若地抽着雪茄的吴德。
“吴德!”平翰声嘶力竭,指甲深深嵌入地面,“你不得好死!老子要杀了你!”
“喂喂喂!警察叔叔,我好怕啊!”吴德夸张地张大嘴巴,用滑稽的腔调叫着,“他在威胁我诶!我感觉非常不安全,要不要先把他抓起来?”
吴德身旁,满脸堆笑的警长,听到这话,瞬间变了脸色,指着地上的平翰骂道:“你个老不死的,明明是你家小孩像疯狗一样打人,现在在这里喊什么?!”
“噗!”平翰气的一阵晕眩,吐出一大口血,瘫在地上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几名按住他的警员发现异常,连忙打算拨通医疗援助电话。
“不必了。”吴德用鼻孔扫了地面一眼,制止道,“没事,死不了。这样挺好的,没有吵闹的声音了。”
说着,他开始闭目养神。
周围那些警员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是怎么一回事?他们气的浑身发抖,但却没有一个人敢说个“不”字!只因为眼前这个叫吴德的男人,正是太平州北湾区的区长,这片两千多平方公里土地上的最高行政长官!
只不过,吴德刚安静几秒钟的时间,噪音再度打破了这沉闷的气氛。
“轰!”
安全局大厅的墙壁突然震了一下。
“轰!”“轰!”“轰!”
三声巨响过后,大厅的最外侧,那片半米厚的混凝土结构被硬生生地砸出了一个大坑。待烟雾散去,一个魁梧的人影缓缓地走了进来。
室内所有人的脸色皆是一变。警长反应迅速,他当即掏出了佩枪,对准了来人。只听“咔嚓”一声,子弹上了膛。
“什么人!”警长用放声大吼来掩盖内心的害怕,他面露惊慌,手中的枪并不能为他带来任何的安全感。眼前的人影所带来的压迫感太足了!像是用水泥把整栋楼都浇筑了一样!
人影并未回答,只有他沉重的脚步声,在碎石上激起山崩般的余响。漆黑的墨镜上,映射出了警长惊慌的神情。
“呯!”硝烟升起,警长在极度紧张与惶恐中,哆哆嗦嗦地扣下了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