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昭不想再等下去,她绕过福伯,往里面跑去,云崖瞥了福伯一眼,也跟在她后面进入华府。
刚跑过一段路,华昭就觉察到不对劲,华府很大,下人也很多。她爹娘好客,记忆里的华府总是热热闹闹的,可是今天却冷清的过分,除了开门的福伯,一路上,她一个下人都没看到。
“怎么回事?”
华昭飞快的往正堂跑,绕过一堵影壁墙,她猛地停住脚步。
只见正堂的屋檐下挂着许多白色的丧幡,冷风一吹,那些丧幡就‘呼啦啦’的飞起,像是张着翅膀的白鸟向她扑面而来!
华昭定定的站在原地,像失了魂一样盯着正堂大门。
“告诉我……是谁死了?”
赶过来的福伯满面悲凉,“四天前,老爷因意外故去,当晚,夫人悲伤过度……等下人发现的时候,夫人已经悬梁自尽。”
华昭一声不吭地倒了下去,云崖急忙伸手接住她。只见她面如金纸,双目紧闭,牙关死死的咬着。
“华昭,你怎么了?”云崖有些慌张。
“小姐这是悲伤过度,快,快把她送回房间!”
华昭醒来时,云崖就守在她的身边。
“福伯抓药去了。”他说道,“你……你还好吗?”
华昭看着熟悉又陌生的房间,这里是她的闺房,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
上一世,她时隔八年才回到凌城,那时候爹娘已经去世多年。这一次她明明提前赶回来了,可爹娘还是死了。
这世上最残忍的事,不是没有希望,而是给人希望后,再将希望无情的夺走。
华昭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云崖一直陪着她,却没开口安慰她。
有一种悲伤是不需要人安慰的,因为无论什么语言说出来都是苍白无力,都是徒劳无功。
华昭哭得昏昏沉沉,云崖拿过福伯送来的药,硬是给她灌进嘴里。她咳嗽的厉害,口腔里,鼻子里,全身都弥漫着苦味。
那苦味将她强行唤醒,华昭睁开眼睛,主动接过药碗,把药一口气喝干净。
她还有许多疑问,她不能在这个时候倒下。
“福伯,我大哥呢?”
“老爷去世那天,大少爷正好出去查看商铺的情况,出事后老奴让人去找大少爷,可大少爷他人却不见了,到处都找不到。”
“大哥不是贪玩的性子,况且阿爹阿娘去世,他就算在别处也能听到风声,不可能不回华家,他一定出事了。”华昭冷静分析。
“福伯,你可到知府衙门报案了?”
福伯欲言又止,放在腿上的拳头蜷缩又张开。
上一世福伯并没说实话,华昭发泄过后已经完全冷静下来,她等着听福伯的解释。
福伯咬咬牙,“小姐,不是老奴不肯说,而是这其中的事情牵涉太大……”
“福伯,现在整个华家只剩下我一个,你有什么话尽管跟我说,不必顾虑我年纪小。”
这一次福伯终于说出上一世华昭没听过的,真正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