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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逢

“不然极容易走火入魔,”司徒纯接话道,抬眸间轻轻一笑,自嘲道:“我知道,我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货色,更知道谢恒练的便是这门心法,摄政王武功盖世,实则时常游历在走火入魔的边缘,但谢恒依旧没放弃习这门心法,毕竟这可是天下第一的内功。”

顾应怜简直气不打一处来,“银流觞没按好心,他给你你便练吗?”

司徒纯:“是我自愿的。”

顾应怜:“你这话留着跟阿离说吧。”

司徒纯:“还望顾姨替我遮掩一二。”

顾应怜冷冷瞧着他,“阿离不是傻子,你练的还是他爹的内功心法,自己想想被阿离发现之后怎么解释吧。”

说完,顾应怜忍着怒气走了。

……

白日里,司徒纯照样去叶胜天门院前站了一天。

入夜后,孙兴翰一回客栈,就看见脸色煞白如鬼的司徒纯正坐在案边的灯烛下,一针一线、贤良淑德地缝补着衣服。

画面诡异,透着惊悚。

孙兴翰揉了揉眼睛,退出房间关上门,选择重新推门进屋再看一次。

一定是他开门的方式不对!

再度进屋,司徒纯手头的针线活到了收尾的地方,那人娴熟地用牙咬断线,抖了抖衣裳,试图抚平衣裳的褶皱,抬头看向伫立在门口、怀疑人生的孙兴翰,“你要在门口站多久?”

“咳咳,”孙兴翰回过神来,神色复杂又怪异,直到目光再度落到司徒纯毫无血色的脸上,皱眉道:“殿下,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莫不是叶老今日又动手了?”

“没有,”司徒纯摇了摇头,扯开话题道:“涂山镇的事查清楚了吗?”

孙兴翰:“查是查清楚了,可金矿的位置还没摸清。对这一点,镇上的百姓口风严得很。”

两人从第一天到涂山镇就知道此地有古怪,马匪是流窜作案,少有会如此针对一个地方烧杀抢掠。

细查之下,原来是涂山镇发现了金矿,镇上百姓却瞒而不报,并未上报官府,想自己开采谋利,没想到被马匪发现了端疑。

等百姓再想报官时,马匪早已和官府通了气,当地的县令也选择了瞒而不报,想和马匪瓜分掉这座金矿。

马匪之所以针对涂山镇,就是因为想要当地百姓交代出金矿具体的位置,百姓们也不是傻子,若是交代了,官匪勾结本就意欲私吞金矿,这等机密之事焉会留下活口。

事关银钱,人的胆子总会大起来。

司徒纯点了点头,“口风严也正常,这件事你处理便好。”

孙兴翰眼睛一亮,司徒纯这句话可是给了他极大的权力。

处理自然也包括处理那座金矿,他们孙家镇守边关多年,梁惠帝算不上一个好皇帝,想要养活边关几十万将士,单靠朝廷拨发的粮饷,那昆山关隘早失守了。

其实历朝历代,举凡封疆大将,私下里多少会做点“小买卖”,毕竟手底下要吃饭的人太多了,只要不过分,当皇帝的都会睁一只闭一只眼。

但梁惠帝的双眼明显是闭得太死了,根本不在乎边疆将士的生死存亡,盛京朝堂又正值三王夺嫡的多事之秋,将士们的粮饷被克扣得厉害。

孙兴翰不由想起,近来自家二弟每日抱着粮草账本愁眉苦叹的模样,昆山关隘的粮草要见底了,再铁骨铮铮的猛将肚子里没食,也抵挡不住关外的百万蛮族。

咕咕——

一只鸽子落在窗台,司徒纯放下手中的衣裳,起身到窗边拆下鸽子腿脚绑的信筒,直到此刻他看到信纸上的字,那颗半信半疑“小先生要来了”的心终于安稳了。

他心中一时甜蜜与酸涩掺半,回头看向愣神的孙兴翰,像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你不必担心昆山关隘的粮草问题,朝堂已经拨了粮饷,不日便能抵达。”

“啊?”

孙兴翰被这一言惊得回过神来,难以置信道:“朝堂舍得给咱们拨粮饷了?”

“嗯。”司徒纯将手中的信纸递了过去,“咱们动身去追踪那几个瀛洲人的第二日,孙老将军便得了信,朝廷押送粮草等物资的军队已经从盛京出发了。”

孙兴翰看着密信上的字,嘴角一抽,“右相还是一如既往的凶猛,一年不上朝,上朝便逮着最位高权重的几位一通怼。咦,右相抄了近路,那按脚程这几日岂不是快要经过涂山镇了?”

他这一句话问出,迟迟没得到答应,扭头就看向,司徒纯正蹲在地上捣鼓,从他那破烂箧中掏出一双绣着银丝竹叶纹的白靴,又捣鼓了捣鼓,从箧中掏出一块刻着竹节的玉佩和一根白玉发簪,然后将东西一一放在榻上。

孙兴翰:“……”

他不瞎,看得出这些东西和司徒纯方才缝补的那件绣着竹叶纹的白袍是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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