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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途

他有时想想这割裂般的两个人,都会不禁起鸡皮疙瘩,世人皆说大梁摄政王最是心思深沉,右相戚无良最是能装,可他觉得都不如自己面前这位小殿下城府深、演得真。

或许在别人面前这位小殿下演戏并不好,又或者是不屑去演,但被他演得最狠的当属右相那个冤大头!

“路上带着吧,顺便审审,等办完了事回来再交给孙老将军处置。”司徒纯说道。

贺宿城对司徒纯的话服从度极高,二话不说捆了尚还能喘气的瀛洲人,扔到了马背上,听话得很。

如果说初见时贺宿城还有些看不起这位唯唯诺诺的小殿下,那如今则是心服口服。

褪去那层伪装,司徒纯的成长快得惊人,一年来司徒纯除了上阵杀敌,就是和贺宿城、孙老将军学习武艺,这人从只知使用蛮力的少年到如今银枪一挥打得贺宿城和孙老将军都毫无招架的余地,令人心惊。

寻常习武少有能进步如此迅速的人,司徒纯胜在够疯、够不要命,选择在沙场之上、生死一线间不断去磨砺自己的力量、速度、招式。

——疯子永远才是这世上最可怕的人。

“你打听到叶胜天老先生的行踪了?”

听到有事要办,孙兴翰立马反应过来问道。

司徒纯“嗯”了一声,“在涂山城,离这里不远,正好去拜访。”

孙兴翰眼中闪过敬仰之色,“那位老先生啊,可是名副其实的帝王之师,想拜访他可不容易,他和谢愤那种空有太师之名而无太师之德的人不同……叶老隐于世间,已经多年不收徒了,他的最后一个关门弟子,你可知是谁?”

司徒纯:“知道,沈涵,北燕先帝姬泷的授业恩师,同时也是北燕大将军苏辞的授业恩师。”

孙兴翰摸着下巴,思索道:“你想让他教你难度很大。”

司徒纯神色淡淡的,按动银枪上的机关,再度将银枪一分为二放入箧中,“我的枪法已习至瓶颈,而且我也有其他的事情想请教叶老。”

孙兴翰:“比如说……”

司徒纯:“我脑子不聪明,自幼也没读过什么,像兵法谋略这种东西,再怎么自学,终究难得要领。孙老将军说自己不适合做我的老师,也不肯教我,总这么笨下去也不是办法。”

孙兴翰嘴角一抽,“殿下可真是谦虚。”

不该谦虚的时候倒是挺谦虚。

说着,司徒纯已经背上箧,接过贺宿城牵来的马匹,翻身上马,淡淡道:“而且我还想学治国之道。”

话音落,周围众人寂然无声,皆是停下手中动作,震惊地看向司徒纯。

治国之道?什么人能学之道,什么人才会想学治国之道?

他们都是司徒纯的心腹,虽然皆知道自己追随的这位殿下不凡,但还是第一次听自家主君这么坦然地承认夺嫡之心。

孙兴翰看了司徒纯一会儿,正色道:“殿下大才,治国之道又有何难?”

此言无疑是在表明态度。

司徒纯淡笑,目光扫过众人神色,可以判断虽有惊诧,却没有异心之徒,甚至许多人反应过来后皆是神采奕奕地看着他。

“出发吧。”

“是。”

众人齐声俯首领命,态度比之前更恭敬诚恳。

路上,那股肃穆的氛围稍散后,孙兴翰又一脸好奇地凑到了司徒纯身边,嘀咕道:“其实,苏……右相无论武功兵法、计策谋略都拔尖的,甚至是治国之道,你为何不跟她学?叶老曾说沈涵之才远胜于他,论辈分,右相可算沈涵的徒孙。东海一战,惊世奇才,叶老都是夸过的。”

司徒纯看了孙兴翰一眼,不知道想起来什么,表情有点复杂。

他想起当初他求着戚无良教他习武时,那位不靠谱的小先生都是怎么吹嘘的,什么“大力出奇迹”,分明都是哄着他玩的。

“怎么不说话?莫不是你家小先生不肯教你?”孙兴翰露出一点看热闹的兴奋表情。

司徒纯有点无语,这位孙大公子平时瞧着最是端庄雅正,当年蛮人重刑加身却硬生生折不断其一身傲骨,在军中将士心目中更是雅正又不失风骨的儒将。

但真相处下来,这人什么都好,唯一的缺点就是八卦、嘴碎,和他清雅端正的形象一点都不符。

“不是,”司徒纯当即否定,随即目光柔和地解释道:“她对我总是狠不下心来,心软得一塌糊涂,所谓教我也不过是将我当公主般娇养起来罢了。”

孙兴翰面色古怪,“心软?这两字怎么听都和右相不搭,你莫不是在诓我?”

司徒纯回了他一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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