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你自己当年都是化神，要杀什么人不能杀？酷哥只是你的后辈，你闭关时他都没出生。”说到一半，她反应过来了。紫阳要杀人的人至少是化神期以上，他早就算到了酷哥会晋级到大乘！“当年师祖替你稳固住了修为，你为何闭关会又掉了境界？是因为卜算了酷哥会修到大乘？”

紫阳听到这里，禁不住笑出了声。“不得不说，你真的很敏锐，也很聪明。不过我的修为会掉这么多，因为我不止干了这些事。我可以把这些事情都告诉你，那你现在是不是该同意让你的小情人去杀人了？”

“你凭什么以为我让他去，他就会去？他是人，又不是我养得一条狗！而且你到底要杀谁？”

“用你们的那个词说，你以为你为什么会穿越到这？你是我从三千世界中算出来的，路知行唯一姻缘。你们是命定之人。他只要见到你就一定会喜欢你，至死不渝。所以你让他去，他一定会去。”

她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控制不住地想起关于路知行的各种传言，煞神、练剑狂魔、卷王、对待男女一律不留情面。可少年见她时完全是不一样的状态，从紫薇门山下第一次见面就对她很好。原来因果竟在此！

但她不能承认，愤恨反驳道：“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①。这么简单的道理，紫阳真人不懂吗？”

“但今日你身上冰灵根的灵气，证明我当日所卜算的一一兑现。”

说这话的紫阳真人胸有成竹，意气风发。抛开别的不谈，他确如中所说，是个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能卜算得如此精密。连微尘仙尊都不一定能做到。

可到底是什么人，能让紫阳不惜自掉修为，布这么多年的局。连巅峰期的紫阳都杀不了的人，凭什么酷哥就杀得了？

知道的越多，她心中越是不解。但她还是嘴硬道：“你怕是算错了，我曾经用合欢宗的鸳鸯丹测过，我的命定之人，另有其人。”

紫阳但笑不语，仿佛她说得完全激不起他半点兴趣。

“你毫不意外，是你搞的鬼？”她说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紫阳并未否认，只是抚摸着自己的魂鞭不说话。

枉她以为自己是穿越者，又在宗门大会上混得风生水起，至少也是个修仙的小说女主。可原来她的一生，从穿越开始都是被人策划好的，被人设定了程序，按部就班地执行。只是一个控制酷哥的工具人。

那她算什么？她是一个人！活生生有思想的人！凭什么受控制？无论紫阳真人目的是什么，真到万不得已，她死也不会让酷哥去做。

紫阳真人道：“我得留你一条命，去控制路知行。先把你关起来吧。”

话罢，她人被拎起，剧烈的动作牵动身上的伤口，血再次涌出浸透了衣衫，她禁不住痛呼出声。

屋外风雪漫天，寒风呼呼作响，积攒的雪粒在屋檐上被吹得七零八落。无论是奋力挣扎的封雅颂还是离开的紫阳真人，谁都没去注意，有一个人默默站在外面听了全程。

他死死地捂住嘴，不敢发出声音，心被扭曲成了九连环，又酸又痛。等紫阳真人离开之后，他泄了护体灵力，顶着风雪走出院门。

皮肤被冻得通红，衣衫和面上布满了雪霜，他一步一踉跄，直接摔在了雪地中。好在丁卯阁所处的山峰只有紫阳门下几个人居住，这才没被其他小弟子看到。

“秦师兄？”清雅疑惑的声音响起。

他抬头望去，看见清雅举着油纸伞一无所知地站在雪中喊他，情绪霎时犹如泄了大坝的洪水，泛滥成灾。

“清雅师妹，我···我做了错事。”

发现自己没认错人的清雅赶紧跑过去，将秦避尘扶起给他输上护体灵力。

“什么错事值得师兄如此惩罚自己。先跟我进屋。”

清雅和封雅颂同住丁卯阁，秦避尘一发现要回去，腿说什么也抬不动了。赖在雪地中不走。“我不去，你不必管我。”

闻言清雅有些生气，但更坚定了要扶起秦避尘的心思。“秦师兄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无论什么时候都会管你！”

秦避尘道：“清雅，如果有一天，你亲手伤害了你的孩子，你会如何？”

这话说的，难不成秦避尘在外面有了一个孩子！在清雅这直接算捅了马蜂窝了，一把将人扔下，还踢了两脚，冷哼一声离开了。

秦避尘：······

怎么突然就生气了？事情发展始料不及，他连叫住人都忘了，由着清雅慢慢离开。

看着那离开的背影，他突然想起小时候，师父和师娘为了给他们寻天材地宝修炼，不惜九死一生去秘境。每次回来还会带他和清雅师妹爱吃的灵果和凡间零嘴，这样一个人，怎么会残害自己的徒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