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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道

戚无良一口回绝,“边去,我还指望用这碗长寿面哄我家公主殿下呢,他这两日回府了吗?”

温寻想了想,“回了,相当准时,公子你什么睡,他什么进府门,也不知道十二殿下跟谁学的,这么能掐会算。”

戚无良:“……”

听着应该是还生着气呢!

往日挺听话一孩子,怎么在从军这事上这么倔呢?

戚无良:“今日是他生辰,去找找人,让他早点回来,回头让烟雨楼那边送一桌上好的酒菜来,咱们给阿玄过生日。”

温寻:“得嘞,我这就去。”

温寻一走,戚无良一边和面,一边嘀咕着,“对了,还有衣裳,他近来长高了不少,该做点新衣裳了,这次必须让他把那身寒酸僧袍换下来,又不当和尚了,总穿僧袍算怎么回事……”

“你倒是给他想得事无巨细。”徐可风冷不丁一出声吓了戚无良一跳,和面的盆差点没抖地上。

戚无良目露幽怨道:“徐叔,你还在啊?我还以为你生气走了呢。”

徐可风瞧着她那副没心没肺、心大如海的模样,冷哼一声,当即摔袖道:“好好好,我这就走,省了碍你的眼,至于你满心满意做的这碗面,便是做得再好怕也无人尝。”

戚无良:“???”

走就走呗,面又不是做给你尝的,生那么大火气干嘛?

直到入夜,入冬的第一场大雪洋洋洒洒地落满了盛京,银装素裹的右相府中大堂的烛火亮了一夜,热气袅袅的长寿面从滚烫到冰凉……

戚无良独自坐在大堂中,望了半夜的雪,才后知后觉徐叔那句“无人尝”是何意。

……

城门口。

纷扬大雪中,整座盛京城来给少年郎送行的只有空桑国师一人。

落满白雪的街道上,背着简单包袱的少年郎骑着一匹白驹,手中握着一柄威风凛凛的长枪,策马而来,欲离城而去。

“不跟你家小先生道个别便走吗?”白衣僧袍的国师几乎与大雪融为一体,面对自己的师弟,没了那副似佛似魔的慈悲面庞,有的只是倚靠城墙的邪笑慵懒。

马上的少年褪去了自幼年便穿在身上的僧袍,着了一身再寻常不过的素裳,好似终于放弃了什么枷锁,眼中是坦诚的偏执与爱意,“我怕见了,就再也舍不得走了。”

空桑国师点了点头,“知道了,下次回来多陪陪师傅他老人家,年纪大了,总是想你。”

“好。”

司徒纯应了一声,便策马出了城门。

与此同时,温寻哭丧着脸捧着一个木盒回到了府中。

“公子,十二殿下让我把这样东西交给你,还说——望小先生好生珍重,十二亦会照顾好自己。”

坐在堂中的戚无良低眉瞅了那碗凉透的长寿面良久,才打开了司徒纯送给她的木盒,里面放着一枚血红玉簪。

瞧着有些眼熟,这材质……像千秋宴上司徒纯从三生石中徒手开出的石魄。

“公子,你若实在伤心,我让卫一带人立马将十二殿下抓回来。”温寻瞧着戚无良,小心翼翼道。

戚无良挑眉,“我瞧着很伤心?”

温寻:“嗯,像娃跟别人跑了的老父亲。”

戚无良:“……”

许久,戚无良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将凉透的长寿面端到自己面前,拿起筷子,动作优雅而缓慢地吃了起来,一边咬着面条,一边呢喃了一句“昆山很冷”。

除了门外呼啸的风雪声和右相大人吃面条的细微声,大堂一时安静得落针可闻,公子没发话,温寻也没敢动。

吃了小半碗,右相大人像是终于忍不住了,拿帕子擦了擦嘴,看着剩下的汤面,叹了口气道:“真难吃,幸亏我家公主殿下跑了。”

右相府外,铺天盖地的大雪还在下着,从盛京一路绵延到边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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