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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血

易王司徒衍昨夜因在烟雨楼醉卧花丛,未能赴宴,他一个纨绔王爷幸运地躲过了毒酒,却没有躲过江山重任。

大概梁惠帝也知道自己最宠爱的九子司徒衍是个什么德行,所以特意安排右相戚无良辅佐易王前往灾区救民赈灾。

戚无良:“???”

“哎哟喂,右相大人啊!纵然您和摄政王殿下交情再好,此刻也不能赖在殿下的床上了,”雀奴公公念完旨,急忙跳脚吆喝着,“灾情紧急,刻不容缓!来人,将右相大人速速送回府上收拾行囊,陛下有口谕,天亮之后易王即刻启程赴灾区赈灾,您可要替陛下好生看护着易王殿下。”

伴着老太监一声“来人”,门外随行的御林军即刻冲进屋中,将右相大人从摄政王的床榻上了抬了下来。

说一等侍卫要阻拦,却被谢恒一个眼神制止了。

雀奴公公见状松了口气,生怕摄政王反悔,急忙给抬人的两名御林军使眼色。

两名御林军会意,抬着被绑成“肉粽”的右相大人撒腿就往外跑,蹿得极快!

虎口夺食无外乎如是!

被两名御林军抬着跑的右相大人怒了,“艹,你们倒是先给本相松个绑啊!雀奴!雀奴公公!本相的管家和十二殿下还在摄政王府上,劳烦您派人把他两也给本相送回府上……”

声音渐远。

雀奴公公躬身给谢恒行了一礼,“老奴告退。”

谢恒忽然开口,“雀奴公公觉得,若没有陛下这道旨意,右相今夜能离开本王的府邸吗?”

雀奴公公身子一僵,继而笑眯眯道:“能。老奴常听陛下说,右相大人的性子最是执拗,她若不喜欢哪方天地,便是搅得天翻地覆,捅出个窟窿来,也是要走的。”

谢恒微怔,缓缓扭头看向雀奴,低声一笑,呢喃着那句“也是要走的”。

“殿下瞧着脸色不太好,早些歇息,老奴告退。”

雀奴公公仿佛脚下抹油般溜得甚快。

候在一旁的说一担忧地往屏风后的床榻看去,“主子,您中的药……要不要寻个女子来?”

谢恒冷冷回绝,“备冰水。”

……

右相大人被御林军抬出了摄政王府的大门,一落地,就看见红泪候在一辆马车旁,指尖摩擦着缠在腰间的软剑,脸色冰冷中泛着杀意。

戚无良好不怀疑,若是她再不出来,这丫头真的会冲进摄政王杀人。

两名御林军见到气场异常可怖的红泪朝右相大人缓步走来,匆匆后退。

右相大人不知死活地弯眉一笑,“呀,小红泪来接本公子了!”

红泪站定,腰间软剑出鞘一分,再回到鞘中时戚无良身上的绳子已经寸断,两名御林军用激动又崇拜的目光看向红泪。

红泪则阴森森地看着她。

戚无良:“……”

右相大人被看毛了,心虚道:“咳咳,小姑娘家家的,天天这么凶干嘛?”

红泪仔细观察着戚无良的神情,突然眉头一皱,上前一步,表面上搀扶住了她家瘸腿的公子,实则一手号在了她的脉搏上,心下一凉,磨牙道:“因为公子你不是个东西。”

右相大人两眼一懵,“?咋还带骂人的??”

不待戚无良反应,红泪就硬把人塞进了马车,二话不说命令车夫驾车回府。

戚无良急了,“不是,小纯纯和狗蛋还没出来呢!”

红泪冷漠道:“他们坐后面那辆马车。”

右相大人贱骨头似地笑了笑,讨好道:“行行行,本公子都听你的,莫生气莫生气哈。”

马车晃晃悠悠地前行,渐渐驶离摄政王府的范围,红泪掀开车帘,扫了一眼马车外空荡荡的街道,继而看向戚无良,语气再冷却藏不住担忧,“公子,没人了,吐出来。”

戚无良闻言脸色一变,脖颈的青筋微微抽搐。

紧接着,哇的一声,戚无良一口鲜血吐出,大片的血迹染红了车厢。

红泪慌了,急忙拿帕子擦拭着自家公子嘴角的血迹,一手还号在其脉象上,皱眉道:“怒火攻心。公子,谢恒做什么?”

她问这句话时隐隐流露出怒杀之意。

戚无良再抬眸时,全然不复之前玩世不恭、没心没肺的模样,眼眸凄厉,血丝遍布,嘴角却挂上了疯癫的笑意,“他什么都没做,他只是看本相时眼底藏了爱意与悔恨,只是费尽心思地想确认本相是不是那个死人……红泪,你说可不可笑?”

说完,戚无良低低地笑出了声,笑得癫狂、悲戚又掺着无尽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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