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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障

“聊完了?”

退出房间的孙兴翰满腹心事地带上了房门,刚转身迎面一个声音吓得他险些膝盖一软跪在地上。

“右……右相!!!”

他两眼一瞪,大惊小叫地喊了出来,掺了些故意的成分,果然话音落的瞬间屋内传来噹的一声。

孙兴翰打赌,屋里那位铁定比他还慌。

一身玄衣的戚无良负手而立在廊下,看了眼屋内,皱眉间有些担忧,低声嘀咕了一句:“毛毛躁躁的。”

她想进屋,但孙兴翰那个没眼力的愣在门口挡得严严实实。

右相大人眉头一挑看向孙兴翰,后者当即反应了过去,急忙让开路,恭敬地做个“请”的姿势,“右相请。”

屋内,一副准备下床模样的司徒纯成功得到了右相大人的黑脸和一通训斥:“你要干嘛?我就一会儿没看着你,咋滴?准备下床杀敌还是冲锋陷阵?伤还没好就开始作,躺回去!”

面色局促且难掩心绪的司徒纯煎熬地又躺回了床上,“小先生方才不是说去端药了吗?”

戚无良站在床边,扯过被子将人裹了个严实,淡淡道:“这会儿知道叫我小先生了?我若不说出去端药,你两能接上头?孙大公子都在你房门外转悠好几天了,明显是有话说,还是些不方便当着我面说的话。”

司徒纯心更虚了,“小先生……”

戚无良:“别,接着叫阿离吧……”

司徒纯:“阿离刚才都听见了?”

右相大人没有半点偷听人墙角的心虚,淡然道:“其实我还特意走远了一些,但奈何耳力好,听得清清楚楚。”

司徒纯只觉脑袋嗡的一声,眼神开始乱瞟,心乱如麻,平时聪明的脑袋、卓绝的口才此刻都罢工了,眼瞅着的慌乱。

戚无良倒还是一副平常样子,甚至还贴心探了探他的额头,确认他没再发热,看着司徒纯这副自乱阵脚、六神无主的模样,颇为无奈道:“行了,至于吗?不就是你打算让人断谢恒一只手吗?多大点事,值得你慌成这样?你伤还没好,最忌消耗心神,少想些有的没的。”

司徒纯声音都哑了,“阿离,我……”

“我”了半天,他慌乱中瞥了戚无良一眼,意外对上那人幽深的琉璃眸,心里一咯噔!

只听戚无良沉声道:“司徒纯,我不是色令智昏的主儿,也不是糊涂蛋,有些事我不管不问,不代表我一无所知,哪怕我当初把你从空禅院带出来是因为喜欢你眼中那份干净,但相处久了,温寻那狗蛋都能瞧出点三四五六七,我难道还没那点眼力见?”

司徒纯的心凉了一半,他的小先生少有会露出这般犀利得仿佛洞察一切的目光,被戚无良如此看着,他突然觉得自己无所遁形,所有的伪装、所有的龌龊……

右相大人一旦戳起人的肺管子来,主打一个毫不留情,“讲真的,若论为人,其实我最喜欢李徵那样的,因为他跟我一样是个混蛋。当然,最讨厌的便是谢恒,心思深、城府重,明明心黑得流油,却还要装出一副清高君子的模样……所以,你是害怕吗?害怕我知道,我家公主殿下并不是他表现出的那个模样,他同样心思深沉、精于算计,还欺我骗我,总是糊弄我……”

“我没有小先生!”司徒纯一个激动开口扯到了伤口,疼得瞬间满头冷汗。

戚无良急忙按住了他,担忧拧眉道:“瞎动什么?”

她快速掀开被褥,就见司徒纯腹部见了红,伤口崩裂了。

右相大人那叫一个气,偏偏这人还在不顾伤势地挣扎,胡搅蛮缠地要去攥她的手,“让你别动,听见没有!我是不是把你宠得没边了,说话不听了是吧?你是不是欠打?!”

抬起的巴掌还没找到下手的地方,床上蜷缩的司徒纯呜咽的一声抬起头来,露出一双红瞳和两行泪水。

戚无良:“……”

得,还打个屁,凶都不敢凶了。

她手上一时卸了力气,就见司徒纯终于如愿以偿地握住了她那只受伤的手,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到自己心口处,虔诚又卑微地吻在她指尖。

戚无良只觉指尖温热,原本被占便宜的是她,原本该是个极其暧昧的举动,却被这人弄得委屈巴巴的,好不糟心!

“外面那个偷听的那几个……”

右相大人顶着糟心朝门口嚎了一嗓子,“别跑,叫的就是你,孙兴翰去找军医来!”

门外偷听热闹的几名将领中传来孙兴翰又激动又心虚的声音,“得嘞右相,我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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