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董邈,恭迎大皇子!”
阴密城前,项瞳的人马还未靠近,一行身穿蓑衣斗笠的人,便早早地等候在了城门外。
为首的董邈抬了抬斗笠,立刻迎了上去,三步叩首,行大虞朝的君臣之礼。
“起来吧,董将军?”
项瞳从马车之中撩开帘子,示意董邈起身,后者立刻上前主动牵过马车,大口大喝一声:
“都让开,开城门!迎大皇子进城!”
董邈见到大皇子,哪里还有将军的架子,反而站如喽啰,毕恭毕敬。
这远远超出了项瞳的预期,也让他对董邈这个人,加了几分提防之心。
项瞳嘱咐典韦进城之后对自己寸步不离。
典韦点头领命。
随着城门缓缓打开,项瞳的车队顺利进城,直达董邈将军的府邸。
“一路上舟车劳顿,辛苦各位了,来人找些干净的衣物,沏上热茶,胆敢怠慢了当朝大皇子,老子砍你们的脑袋。”
下人一阵忙碌间隙,项瞳示意宁长荣,后者来到了董邈边上开口:
“董将军,好久不见。”
“呦?!”
董邈看着宁长荣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先是微微一怔,思考了半晌,一拍脑门自责地说道:
“哎呦,这不是宁长荣,宁老弟吗!刚刚那雨水太大,我着急接大皇子进城,都没认出来你!”
“无妨,你我差不多三年没见,面相有些陌生很正常。”
“净说那话!我们可是一个军营里面出来的生死之交!三年?就算三十年也不能生分!”
“董大哥,你我二人,我就不纠结于礼节称呼您一声大哥了。”
“那是自然,你我兄弟之间不必多礼。”
“所以董大哥,我就直说了,在下有一事相求。”
“何事?”
“想必大皇子的事情您已经有所耳闻,前往北凉之地路途凶险,希望董大哥可以行个方便,现在暴雨泥泞,我等在阴密城借宿一宿不会给您添麻烦,只希望明日出城之时,董大哥不要为难我们。”
“你跟老子放什么屁呢?”
董邈说着故作生气地拍了一下宁长荣。
“那可是当朝大皇子!我能为难什么?”
董邈说着责怪宁长荣是个只知道打仗的粗人,一边说着一边将独自坐在偏座的项瞳请到了自己的将军椅上。
“哎呦,大皇子!您这是折煞我董邈啊!您这娇贵之躯怎能坐在偏座!快快来上座!”
项瞳还未反应过来,自己却已经坐在了将军椅上,典韦和柳枝焉分列两侧。
“大皇子末将知道您,此次前往北凉凶险万分,我这小城守军不多,但是您请放心,这里的兄弟们都是精锐中的精锐,您在这里安心待到雨停,回头我集结一只队伍,让您穿越安定郡,送您到皖城。”
“那就有劳董将军费心了。”
项瞳虽然说着,但是心里却总是安心不下来,自己根据身体主人的记忆,应该与这董邈没有任何交集,但是为何对方对自己这个被流放的大皇子如此毕恭毕敬。
这反而引得项瞳一阵怀疑。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因此项瞳也多留了一个心眼。
“那大皇子您看,何时下榻府邸歇歇脚?”
“现在即可,给我单独准备一个房间。”
“末将明白。”
董邈一脸我懂的表情看着项瞳和柳枝焉,随后立刻安排下人,带着项瞳宁长荣,还有二十几人的兵马,在府邸落脚。
送走大皇子后,董邈收起了刚刚的笑容,如有所思。
“董将军,您的蛐蛐……”
“拿走拿走。”
董邈不耐烦地呵斥着下人,下人惊恐正欲退去,却再次被董邈叫了回来。
“等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