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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笑道:“就皇后娘娘和玉嫔还有一个刚承宠没几日做了才人的小宫女。咱们陛下英明,不好女色,那宫女也是皇后娘娘身边派过去侍奉的。不过呀,玉嫔当年在太子府的时候就已经是独一份的恩宠了,只是奇怪得很,她一直没孩子。” 王氏接茬:“大嫂,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玉氏以美色侍人,早有传闻,她为了保持肌肤,从不沐浴热水,冰肌玉骨太子殿下最是喜欢,长此以往,哪里还能生出孩子?” 听到这里,妺女已然觉得无趣,左不过都是那些子三岁伎俩,岔了个话头,给王氏把脉保胎去了。 王氏这胎极为平稳,妺女笑着说:“这是个孝顺孩子,竟然没折腾你。” 提起自己的这骨肉,王氏满脸喜色:“谁说不是呢,就连大嫂和我那侄媳妇都说,生出来肯定是个贴心的。” 妺女又笑了笑,递了个眼神给天香,天香从包袱里拿出两个小匣子,一个给了李氏,一个给了王氏。 “大夫人这孙子恐怕难些,可也能逢凶化吉,这小狮子就当是我给你媳妇压惊的,生产那日若是不顺,就让她握在手里,口诵‘南海圣人庇佑’,便可度过难关。”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李氏的心就揪了起来:“哟,这话儿怎么说的。” 妺女又笑笑:“方才您儿媳给我见礼的时候我就瞧出来了,她是个贪嘴的,这胎恐怕大了些,不过我看她福星笼罩,也是无碍的,只恐怕要吃些苦头,所以我方才把她支走,只单独对你说,你也不必责怪她,再过半个月她生产的时候把这小狮子给她即可。” 李氏打开小匣子,一只白玉狮子安安静静的躺在里面,李氏嘟囔着:“也是个不省心的。” 王氏打开小匣子,里面却是一只金镶玉的挂锁,妺女说:“算日子,也要明年过完年你才生,这几个月好好养着,不可贪嘴,这孩子和英国公府渊源极深,这锁啊,就当我给他傍身吧。” 妺女这一遭,成功俘获了英国公两女眷的心。 回家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裕丰乐呵呵的跑了过来说:“夫人,夫人,那高宾王要栽了。” 宣和也是一脸喜色,妺女拉着宣和的手问:“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宣和得意洋洋的说,“李奕那档子烂事儿判了,原本陛下顾念高宾王有从龙之功还打算放过,可那李奕嘴巴不干净,天天在大牢里面咒骂皇家,这下好了,太上皇亲自下了道旨,高宾王幽死于黑河,念其功勋,留李赟一条血脉传承,可三代之内不准入仕,也是废了。” 妺女笑了笑,拉着宣和笑:“那害死你们一家的李奕呢?” 贵妇妺夫人的东家长西家短的滋润生活,每天在官眷圈子里打交道,能够想到,嘟嘟头顶正凤,身佩霞披的模样,一定美死了。 宣和目带凶狠,“原本陛下留了他一条全尸,可此事波及甚广,听说还把宫中玉嫔的家人牵连了,我宫中的耳目传回消息,玉嫔因此忧心家人一病不起,前几天没了。陛下迁怒李奕,判了个五马分尸。” 妺女柳眉一挑,这?又是另一个版本了。 妺女拍了拍她的手:“你们一家算是见月明了,何时处决?到时候你会去观礼么?” 宣和眼神决绝:“定在九月末,我不但要去观礼,我还要亲自行刑,送这厮上路。” 高宾王因为儿孙的事,这几个月来一只病怏怏的,老王妃是早就没了的,几个老妾前后侍奉颇多怨言,至于那几个儿媳什么的,成天不是在府里抹眼泪就是奔走求人,可是这是十恶不赦的重罪,人人避之唯恐不及,又有谁会为他家奔走。 数十年来的风光一年之内尽数倒塌,高宾王折了个最引以为傲的儿子,两个孙子也毁了,据说还有两个女儿,当初因为笼络人心远远发嫁了出去,当年老王妃活着的时候还和高宾王红过脸,现在想来,那两个女儿看不见自己父兄侄子之死,想来也是幸事。 幽死? 这是太上皇亲自下的旨意,因为陛下不好做了这个恶人处理了皇叔,至于太上皇,那是太够格了。 高宾王欺君在先,两个孙子谋反在后。送去三法司一审,七七八八林林总总,拔出萝卜带出泥,就连他那个老妾表哥二姨妈的姘头在老家贪的那两亩地都给你查出来了。 总之,秋后算账,这一家,算是完了。 黑河在什么地方?苦寒之地。太上皇有旨,让高宾王办完自己儿子孙子的丧事之后就出发,给他带上五六个太医省得路上出了意外。 高宾王这个岁数,经历了丧子之痛丧孙之痛早已呜呼哀哉,或许是天意,在圣旨下达王府之后的两日,他就自己吓死在了床上。 老妾们松了一口气,不用去黑河了,太医们也松了一口气

,不用陪他上路了。 苦的是高宾王那两个曾孙和曾孙女,从此贬为庶民,几岁的年纪就尝尽了人间苦楚。 李奕处决的那天,李奕的老娘去了,哭得老脸昏花,真的就是昏花。 李奕的娘从生下来就一直受人尊敬,直到去年都是顺风顺水从来没受过这般委屈,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儿,何曾受过这样的脸子? 是以,李奕的娘化了个大浓妆遮盖自己的憔悴和门面,谁知道见到儿子一激动涕泗横流,活脱脱成了个大花脸。 五马分尸这种热闹,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赶得上的。妺女本不想去看,奈何宣和扯着她去,妺女和几个侍郎家胆子大的女眷们在人群后头的马车里。 夫人1:“这李奕也是好福气,太上皇下的旨,死了到地下也不知道还要不要再挨一道刑法。” 夫人2:“对了,轩辕夫人,你说,这犯了十恶不赦的人死了之后,会下地狱吗?” 妺女撩起车帘看了一眼外头,还没开始,笑着说:“这呀,还真不好说的。安夫人可听过那黄巢的名头?” 那夫人2就是安御史家的夫人,作为御史内眷,黄巢自然是知道的,她点点头:“据说他杀了八百万男丁。” 妺女:“其实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哪儿那么准就有八百万呢?不过相传目犍连闯地府救母,放出八百万恶鬼投胎,他转世而来,为的就是断了李唐命数,杀尽被他放出来的恶鬼。听说,还吃了溧阳公主,你们以为黄巢死后很惨吗?” 那夫人1是兵部霍侍郎家的夫人,那霍夫人来了兴头抓着妺女的手就问:“那黄巢死后如何了?” 妺女笑道:“目犍连本就是佛陀弟子,还是孝子,来人间走这一遭就是带着使命来的,功成身退当然是立地成佛咯。” 两个妇人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安夫人愣愣的道:“造下这么多杀孽,还能成佛?” 妺女怅然道:“有些事,不能看表面,你看我与宣和交好,可你们不知的是,我上辈子欠了她一条命啊。” 妺女的声音很小,她又撩起了帘子看向外头。两夫人都听见了,虽不甚明白,可也纷纷闭了嘴。 今日的宣和一身短打扮,素白麻衣,身披忠孝,头上一抹麻纱,身后的是他的儿子陈裕丰,裕丰捧着自己祖父和父亲的牌位,目带凶狠,身后还跟着堂姐和表姐,他们各自捧着自己父母的灵位,跟在后头的还有七八个丫鬟,手里都捧着李家的牌位,她们母子一行人出现在刑场的时候,整个刑场都安静了。 李奕本就有些神志不清了,李夫人还在由自哭个不停,看到宣和出现,李夫人恨不得上前抓烂宣和的脸。 两旁士兵眼疾手快连忙抓住了她,李夫人口中骂骂咧咧,什么毒妇娼子烂女人千人枕万人席的贱货,反正到了这地步她也没了官眷的场面,比那街上的泼妇还不如。 宣和愣是看也没看她,裕丰也是头也没偏,直直朝着李奕走去。 李奕在牢中受了重刑,一边手是断了的,接的时候又没接好,他拖着断手想去抓宣和的衣裳,宣和直接走开了。 “好妹妹,你来送我了,你来送我了!”李奕已经有些疯癫,一忽儿哈哈的笑,一忽儿嘤嘤嘤的哭。 宣和冷冷的看着地上的男人,冷笑道:“是了,我亲自送你上路。”说罢,宣和飞身上马,一旁的李夫人看愣了,指着宣和就骂道:“你要做什么?你上马做什么?” 李奕也愣了,可是他眯着眼睛看着那马上的女子说不出话来。 宣和拿着马鞭指着李夫人:“当年,你以为我与李奕有那劳什子男女情份,你本可早替他某个亲事又或者让我两疏离也就罢了,可你,不惜毁我清誉,断我后路,你高宾王府好大的脸面,我荣庆王府虽比不得你家门第,可我也是堂堂县主,还要被你一个妇人作践,我认栽了。” 然后指着那匍匐在地上如狗一般的李奕骂道:“我嫁做人妇,他也尚了娇公主,这么多年来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他杀我家三十多口,这就是你污在我身上的‘情份’? 我到要问一问你这个做娘的,这情份,给你你要不要?给个男人爱你爱得杀光你全家,敢问李夫人,你受不受得起啊?” 李夫人护犊子,哪里有这许多脑子去回转,她似乎什么也没听进去,还在骂着宣和,宣和又笑了:“天道在上,我郑宣和嫁做陈家妇,因我一人害得虢县百姓流离失所,陈太守一家惨遭灭门,今日,我郑宣和特向陛下请旨,亲自处决此贼人,以告慰虢县不幸百姓之魂,告慰我陈家满门英烈之魂。” 此时的宣和是复仇女神,满身的英气,马背上的女将军,观礼的百姓们民愤激昂。 宣和一举手,五马齐备,有人开始套绳。 <

> 李夫人吓得忘了谩骂,发了疯似的冲向自己的儿子。 宣和开始疯狂的笑:“夫君,为妻替你报仇了。李氏,今日你记住,杀你儿子的,是我荣庆王府郑宣和,叫你那好儿子记着,他日做了鬼要来索命别走错了门。” 裕丰冷目看着那地上的男人目光呆滞的躺着,五体被绑上绳索。身后传来小丫头的声音:“表弟,就是他害得我们一家吗?” 裕丰:“不错,就是他。” 然后就是久久的寂静,随着监斩官的一声令下,宣和脚蹬马腹,五匹马朝着五个不同的方向疾驰而去。 李奕的身体被悬空拉扯起来,开始的时候只听到他撕心裂肺的尖叫,很快的,那一个完整的人就被扯得四分五裂。 谁也没看见的地方,宣和抹了一抹眼角的泪,她的那匹马扯的正是李奕的头,最脆弱的地方一断裂开来,李奕的叫声也戛然而止。 李夫人晕厥过去,裕丰和两个姐姐眼睁睁的看着着一幕,三个孩子没有一个人吓哭的,反倒觉得痛快。 车里的妺女放下帘子给两个官眷科普了起来:“其实说是五马分尸,最后分的还不是五块,基本上分到四块已经很不错了。” 虽在车里,通过一个小小的车窗看向外面,两个官眷也是贵女长大,哪见过这种阵仗,此时早已吓得面色煞白。不过妺女像是没看见似的继续科普。 “其实比五马分尸更惨烈的刑法多了去了,之所以选这个,最重要的还是震慑,好让百姓们知道瞧见,这就是叛国谋逆的下场。” 当然是没人搭理她的,两个夫人同时咽了口唾沫面面相觑,都不敢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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