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柏和蒋彪从来没有这么好过,他们相互扶持着走在人烟稀少的小巷中,只能看着前面东方毓的背影。
蒋彪哎哟着小声问:“你们家将军不疼吗?”
东方毓的宝剑内注寒冰,削铁如泥,是世间难得的兵器,他眼都不眨就往自己身上割,现在还一个人走在前头,看上去什么事都没有。
佩服。
“嗯,他不知道痛的。”
段柏看着东方毓高挑的背影,回忆起他入兵营的那段日子,尽管所有新兵都崇拜秦不茴,可唯独他最敬佩的人是东方毓。
因为东方毓强大,强大指的不只是本领,还有他的内心。
秦不茴身边一向热闹,有人崇拜她,有人喜欢她,有人依赖她。
而东方毓孤僻冷清,身边好友寥寥无几,可也正是他能一个人在断水断粮的境地,凭借意志冲破凉羌重围。
所以当年从新兵营出来,他奔着东方毓投入他的麾下。
但现在段柏发现东方毓意志的强大无外乎三个字——秦不茴。
这么想着,看见前面的东方毓身形一晃,段柏忙问:“怎么了?”
“有杀气。”
东方毓离金婺羽管最近,所中毒自然也是最深,他已经感觉双眼视线模糊,景象皆是重影。
段柏和蒋彪正要拔剑,被东方毓制止。
“对面呼吸很轻,内力不低,但应该只有一个人。”东方毓当机立断,“我们分头走,在通州城外东边密林集合。”
“可是将军你受伤了!”段柏怎么可以丢下东方毓自己走?
“三个人目标太大。”东方毓蹙眉让他们赶紧走。
“你就听你家将军的吧。”蒋彪拎住段柏嘟囔,“还找不找我家将军了。”
段柏一脚踩在蒋彪脚上:“你个自私鬼!”
东方毓没有功夫听他们打嘴仗,他声音低了下来:“还不快走!”
“将军!”段柏还想和东方毓在一起,只见东方毓微侧过身,露出墨瞳:“这是军令。”
所有挽留的话被舌尖一卷咽了回去,蒋彪见段柏不说话了,把他一拎,扔在一条分叉路口,自己也迅速消失了。
段柏无奈,几下轻功也随后离开了。
东方毓强撑不住,呼吸变沉,他拖着受伤的步子往前没走几步,就听见石子划过风声朝自己而来。
“好久不见,灵羽将军。”
东方毓躲过石子,回身看去,来人站在高墙之上,双手环抱胸前,歪着脑袋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凌霄王。”
贺长安看着东方毓衣摆上泅出的鲜血:“谁这么厉害伤了我们灵羽将军啊?”
东方毓讽刺的勾勾嘴角:“没想到这么多年不见,凌霄王讲话还是这么……欠。”
贺长安爽朗一笑:“过奖过奖。”
明明上一秒二人还打着嘴仗,下一刻他们既有默契的出剑,只听铮的一声,二人很快被剑气弹开。
“我没有想要做伤害大夏的事。”东方毓不想打架,不然等下再把金婺引来,自己更难脱身。
“难不成灵羽将军是特意来游山玩水的?”贺长安问。
东方毓沉默了,两国为敌,他总不能说自己是来寻秦不茴的,若是走漏风声,凤啸危矣。
东方毓眉头一蹙,不能贪战,必须想办法溜走。
只见贺长安又要提剑,东方毓说:“你不会真以为我一个人在这里吧?”
“你的意思是雁回将军也来看我这个老朋友了?”贺长安笑。
东方毓避而不答:“我只想告诉你,我们并没有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