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济与司马懿正在争吵,司马师旁若无人的走了进来,拱手道:“父亲,何晏来了,说是特地来汇报最后审讯的案卷和结果。”
蒋济听了,嘲讽地笑了一声:“司马懿,你的小老鼠来了,我就不打扰了,告辞,以后,你我两人也不必再见了。”,说完也不再管司马懿和司马师父子两人,拂袖而去。
司马师微微叹气:“蒋世叔还是没有想明白吗?”
司马懿点了点头:“你子通叔父,终究还是挂着那一丝颜面,可惜啊,这大争之世,颜面又能值多少钱呢?好了,叫何晏进来,这场游戏,也该收尾了。另外,叫几个人在门外!”
司马师点头,随后出去将将有些局促的何晏带了进来,然后便退了出去。
“太傅!下官已经整理好最终的结案,卢廷尉已经同意了,特地请您过目。”,说完便上前,将一份竹简恭敬地放在了桌案之上。
司马懿面无表情地点头,随即看了看竹简,没一会儿就说道:“少了吧?老夫记得,要处置的应该是八族人,怎么只有七族?”
何晏一愣,扳着指头开始计算:“曹爽、邓飏、丁谧、李胜、毕轨、张当六族已经尽数缉拿,桓范已死,其子桓楷也已经发布海捕通缉,还……还有谁啊?”
司马懿笑了起来,可眼神之中却满是寒意:“何尚如此聪慧,怎么会出这样的纰漏呢?第八家与曹爽也是十分亲近,怎么可以漏掉呢?”
何晏闻言,顿时寒意刺骨,想到了一个他不愿意接受的可能性,喃喃道:“莫非,太傅说的是我的‘何’姓?”
“哈哈,真聪明。”,司马懿说着就突然收掉了笑容,“来人!”
“哐哐哐”,几个亲兵突然冲了进来,一下子将佩刀架在了何晏的脖子上,后者当场吓瘫,指着司马懿道:“太……太傅……你……”,却已经什么话都不敢说了……
“唉,没想到太傅如此狠辣……”
府邸之中,陈泰与好友王经正在饮酒,突然开始有了感慨。
王经说道:“玄伯兄,怎么突然有如此感慨?”
陈泰叹了口气:“彦纬啊,你前几天才回洛阳做官,可能不清楚……”,随即,他将高平陵事变中的一些细节跟王经也详细说了一下,最后还特地嘱咐王经,这些情况不要再外传之类的。
王经听了之后,也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说道:“玄伯兄,经乃是农民出身,有些事情,经在乡间也是见过的,曹爽任人唯亲,专权跋扈,聚集佞幸,穷兵黩武,如今太傅既然也是奉了托孤的遗命以辅佐陛下,对付曹爽这样的人,有些手段也是不得不用的,玄伯兄何必忧心过甚?”
陈泰摇摇头:“彦纬,这件事不是手段不手段的事情,而是太绝情了,若是一侠客、一匹夫,快意恩仇,斩草除根,虽然残忍,亦无人可以指摘,可太傅乃国家重臣,朝廷表率,一举一动,为天下万民瞩目。如今当众立誓却转头违背,这无论是对朝廷的威信还是日后有可能权力党争,都是大患啊。”
王经虽然一时不能理解,还是安慰道:“事已至此,就不要多想了,玄伯,高平陵之事,朝政必然动荡,你乃是颍川陈家的顶梁柱,也要扛起这份责任啊。陛下想来对您也是很器重的。”
“我父子受武皇帝、皇帝、明皇帝三代厚恩,自当全力以报。”,陈泰笑了笑,突然问道:“对了,彦纬,听闻你之前为郡守时,曾公干去邺城见过藩王?那是你第一次见宗室吧?”
提到了这件事,王经倒是笑着点点头:“能见过武皇帝的子孙,也是我王经的荣幸,对了,玄伯兄,你是不知道,东海王曹霖虽然说性情乖张,但他两个儿子倒是非常的特别,尤其是他的次子高贵乡公,两年前也就是七岁吧,十分地聪慧,见识也与其他人不同,长大了说不定能成为陛下的左右股肱呢。”
“好了好了,这话,以后也别乱说。”,陈泰好笑道,“再说了,毕竟只是藩王子孙,就是现在也不过是九岁而已,大魏天下要靠我们这些重臣来辅佐君王一同造就,也不能指望他不是?”
王经挠了挠头:“嗯……你说的也是,我这嘴也是把不住,到底没见过世面,见笑了。”
陈泰笑道:“咱们之间也不用如此,你虽然只是农民出身,可素有忠贞之心,做事勤勉,崔司徒当年临终前,还特地写信给我,让我多照顾你一些,这些年相交下来,我陈玄伯总算也理解他对你的看重之情。”
王经也拱手道:“玄伯兄实在是客气了,这些年也多亏你帮我稍微打点疏通了一下,不然我也不能有机会,来洛阳做这个司隶校尉从事。”
陈泰点点头:“在洛阳,达官显贵很多,但你也不用太担心,安心做事便好,接下来,洛阳的局面,虽然表面上有些乱,总体上已经安稳了,关键是边疆……”
王经一愣,随即道:“蜀吴两国会发兵进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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