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诸葛瞻面色有些阴沉,将手里的竹简扔到了面前一个官吏的面前,“河池仓储竟然有两千斛粮食腐烂!你是怎么管理的?!”
河池县尉王鷇,一下子吓得跪在地上:“校尉!容禀!”
“你说!”
王鷇缓了口气,这才断断续续说道:“这还是从去岁说起,当时魏军袭击武都,主力攻打建威、兰坑,派遣了游骑袭击了河池,虽然没有造成大的损害,但两个楼仓因此收到了损害,本来是已经再安排修缮……但……”
顿了顿,王鷇只好继续说道:“到了今年年初,因为武都郡司农卸任,大司农也卸任,再加上……”
“说重点!”,诸葛瞻有些恼怒,“不要告诉我,是因为这些才导致粮仓腐坏!”
“是……今年年初因为牛头山驻兵的事情,说要将河池仓储的粮草调走,因此下官就先着力于搬迁粮草,想着等到搬空之后,再清理和修缮仓房。但……正月前的时候,大将军来了信,说是暂缓粮草调运,所以就有一部分粮草留在了那里,下官当时正好跟着张太守运粮,不在县中,因此仓储修缮之事便无人打理……等下官回来……下官该死。”
“嗯……这失职之罪你是躲不了了,张太守可知此事?”,诸葛瞻叹了口气。
“不知,下官还没有来得及禀告……”,王鷇战战兢兢,十分紧张。
“你,立刻回河池县,将仓储详情进一步写个详细的汇总给我,此外,三天之内,将腐败粮食,完成清理,仓房必须完成修缮清洁,速速去办!”,诸葛瞻一拍桌子。
“是!是!下官遵令。”,王鷇如蒙大赦,赶紧跑了回去。
诸葛瞻有些烦躁,恰在此时,罗宪和常播走了进来,罗宪一看他这个样子笑道:“怎么了思远,刚刚就听你在发脾气,出什么事情了?”
“唉,河池仓储监护粮草不利,致使两千斛粮食腐坏变质,无法食用,这得是多大的损失……”,诸葛瞻于是将河池县的具体情况,详细说明了一下。
常播却先开了话匣子:“校尉,这河池县尉保管粮食不利,自当受罚,但仓储之事,下官之前曾为甘松县长,有些见解,还请校尉细思。”
“散骑常侍直言便是。”,诸葛瞻也认真听了起来。
“我大汉官仓的储粮方式主要以地面房式仓为主,民间储粮辅以砖砌筑或火烤窖壁的小型窖穴,房式仓储虽然便于搬运,但难以建造大规模的仓房,并且维护上也多有不便,下官想,若是能以地下仓窖作为新的仓储方式,则一来可以扩大仓储规模,二来也可以更好的节约砖石土木,三来,粮食也可以更好的进行保存。”,常播也详细说明了自己的建议。
罗宪也点了点头:“这是好事,日后新田制以及新农具陆续推开之后。粮食产量定然会大为提升,北境这一带的仓房规模若是能提升,则是最好不过了。”
诸葛瞻想了想也不禁点头:“嗯,散骑常侍所言也很有道理,而且,这与我日后进一步开拓西海商贸的构想,也是有不谋而合的地方。”
“西海商贸?思远你的意思……”
诸葛瞻打开了阴平到西海一带的地图,开始说明:“你们且看,之前沓中已经开拓了一条小商路通往西海一带,羌汉之间交换牛羊茶马,各取所需,我的想法的是将这条商路与原来的羌中道进一步连接起来,打通与西域的商贸。若是新的仓储能试验成功,那么在商路上建立几个据点,作为存储的地方,也是不错的选择。”
“这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常播很是忧虑,“且不说凉州还在魏国手中,西海那边距离陇西也太近了,魏国定期在那里来个犁庭扫穴,这商路也很容易就中断。”
“事在人为,我们与羌人、西域那边想办法做做茶马生意,若是魏国真的要来打劫,则进一步激化他们与羌人之间的矛盾,于我们来说,也是一件好事。”,诸葛瞻笑了笑。
“这……倒也是……”。常播不禁摇头笑笑,随即道,“不过仓储这个事情,先试验一番再说。”
“嗯,就让杨翼去做吧,他初来乍到,有点政绩,对他以后更好!”,诸葛瞻也决定将这个新的仓储事情交给杨翼去做。
常播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他可信吗?毕竟他之前……”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诸葛瞻打断了他,“我还是相信杨翼的,之前秘郎郤正也给我信,说这个人值得大用。虽然他曾是曹爽的部下,但这又能算什么?姜维将军和王平将军不也是魏国降将?可他们两位的才干和人品也是有目共睹的,不必担忧。”
罗宪也表示赞同,随即又想到了姜维西征的情况,又问道:“不知道姜将军眼下如何了?”
“兄长,粮道和驿路有没有问题?”,诸葛瞻也赶紧问了粮草的支持问题。
“最新的两万斛粮米已经在蒋舒的带领下运过去了,甘松那边的驿路、粮仓回报都没有异常,思远不必担心,按照之前的情况,应该再有三天,就能有最新的战况汇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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