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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在逐渐深寂无人的街道,两旁商铺的的灯火透过那灯面射出昏黄的光,使她染血的脸如是狰狞的鬼物,可怕万分。

“是你心甘情愿要做我的夫人,何故本尊不能碰你,阿貊你真对为夫不公平,将别某种程度上也算做是另一个我!”贺槿眼里的怒意在话落的那一瞬散了干净,她如此问,想必她们未有多说一句,或者她并未相信,他贵气逼人的脸,又靠近她耳边一分,一字一句说的认真且诚恳,“我并没有强迫你,更没有逼你!”

“所有的一切可以说是你的处心积虑,那么本尊何不能成全你的良苦用心,不教你过于辛苦!”

貊庠深吸了一口气,这才闭上了眼睛,掩饰了所有的情绪不显露出来,而她微微颤抖的身体却暴露了她的真正心绪,竭力克制住恶心与愤怒,“贺槿,温蕴是谁的!”

贺槿经过漫长的深思熟虑后却答的模棱两可,“他唤本尊爹爹,当然是夫人你生的!”

是凛,温蕴是凛的孩子,不是贺槿,得到了某种肯定,貊庠一瞬像是得到了解脱,她睁开眼睛望向天空的苍月如熙,眼里异常平静却显得的分为阴森诡异。

突然袭来的痛意使得贺槿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不可置信的抽出插入心口的短刀,眼眸定定凝向貊庠的脸,一如既往的还是那般平静到极点,像是一具空有其表的死尸,如是千年前的那日,心口的疼一霎皆可致命一般,令他无法抗拒疼痛,更加无法拿的术法疗伤,他笑的狂妄而又狰狞,他竟被一人连杀了两次且还是同一处伤口,到底是对她分为宽恕而对自己残忍了。

“夫人何故如此!”贺槿收敛笑意,像是伤口不疼一样,若如锦华一般的容颜透出一分漫不经心的慵懒,而如羽毛一般的长睫忽的翕动,遮掩了眼底来势汹涌的诡厉与怒气。

貊庠望向收在他手中的短刀,那是变化后的飞月,可她却陷入极致的疑问,如此也不能杀死他吗?

那么方才一瞬闪现在她脑海里的画面,该是神经错乱的假象吗?

下一秒,她捂住赫然发疼的脑袋,里面突然像是被一把刀挖空,全是模糊的空白,貊庠疼得眼泪悬在眼眶,强忍的怯懦不使它掉下眼睛。

贺槿拔出胸口的刀,拿着染了他血的飞月,嘲讽的勾起唇角,区区欲界之主的侍婢,竟还妄想什么毁天灭地的诡性,也不看看碰上的人是谁,沦落至此竟也胆敢伤他,随手就将其附在那剑之上的魂灵击散虚空,刀也变得如是平常一般的俗物,锈迹斑斑的仿佛过了千年之久。

紧着便望向伤他的主谋,似乎状态很不好,是因为自己没有死掉而令她绝望了吗?

貌似是的,贺槿陡然生了无力,蹙起眉,沉思间,若是杀了她,可是算的同归于尽呐!

天空飘下了雪,六出雪瓣砸在身上颇有重量,厚重的云层也遮盖了穹苍高悬的苍月,天气在一瞬阴沉了下来。

整个湘潭城又笼罩在了雪幕里,变得一片煞白,如是白色的绸缎覆盖住一般。

意识尽数抽离,貊庠重重倒在了覆满一层白絮的雪中,贺槿伸手垫在了她将要着地的脸上,手被地表的青石蹭破了一层皮,而她悬在眼睛里的眼泪一下倒了出来,落满了他的手心,温热的泪刺痛了他手上的伤口,随即像是感染了心脏一同纠疼。

貊庠眼前的雪幕微重,看不清眼前之人的脸是谁,而后却又看到了那场火,如是天降的红莲业火,连一向金色昏黄的太阳也染的血红如赤火,只是这一次,隔着那火她竟然看见了折身远去的背影,微微侧身的脸,可止一眼便让她如坠深渊……

她在想那是恍惚之间衍生的梦境吗,既然是梦,可为何心会真真痛的像是被生生剜除一般,无法得到缓解。

然而,刺眼的刀光剑影又像是穿梭千年而来,带着锈迹斑驳的钝刀一下一下切割着痛到极致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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