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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去纷杂的思绪，张六两这一次沒有重扇自己的脸颊，而是轻拍了几下，以此提醒自己这不是幻想的梦境，这是现实，必须打起精神來。

张六两迈出步子朝大窗台前走去，古娜已经率先走到了大窗前抱手站立着等待张六两过去。

待走近，张六两只能努力做到不去看古娜的样子，他生怕自己这一看下去就已经思绪飞扬了，古娜沒着急说话，而是抱着手望着远方等待张六两率先开口。

沉默了许久，张六两缓缓道：“万若在哪。”

古娜一笑，沒转头，依旧是望着远方道：“在她该在的地方，你何须还要再问。明知道我不会杀她，因为她活着比死了的作用更大，不是么。”

古娜的话不假，如果万若真的被杀了，张六两势必要进入狂暴状态，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将天堂组织全力瓦解粉碎，只有在万若不死的前提下张六两才会坐下來好好的计划着如何把天堂组织连根拔起。

“你究竟是不是初夏。”张六两问了第二个问題。

古娜再次笑了，抱着手的她撤掉手臂拢了一把头发，说道：“我是不是她跟你救万若又什么关系吗。你觉得你这个时候还有心思知道真相而不去救你的女人吗。张六两，我真的很想知道，如果初夏和万若此刻都摆在你的面前，她俩同时出事但是却不在同一个地方，你只能救下一个，你会选择救谁。”

古娜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題，却是直接击中了张六两的内心。

这个问題如果真的出现了，张六两自己都不知道要如何面对，是救初恋还是救自己的准新娘。这是一个深入到骨髓里的问題，真的是很难回答。

张六两长舒了一口气，开口道：“不得不说，你很会拿捏人的心理，我现在只有避开你这个问題了，说说你的条件吧，怎么才能放了万若。”

古娜耸肩道：“你还能跟我谈条件吗。只要我一声令下你的人头立刻就会落地，我既然敢來就做好了一切准备，你沒得选。”

张六两笑了，摇头道：“你杀不了我。”

“理由呢。”古娜问道。

“因为我还有用，因为只有我活着你们才能有资格拿我去跟政府谈判，不是么。你约我來这里其实就是要以万若威胁我留下跟着你们走，然后以我这个份量很足的把柄让政府折腰，从而完成你们所谓的天堂组织对南都市的迫害。”张六两平静道。

古娜拍手道：“果然聪明，居然能猜到我们上头的意思，看來你真的如传说中的那般，很难搞。”

“过奖，说吧，最终的目的是什么。要怎样才能放了万若。”

“让你的人撤出南都市，大陆集团由我來接管。”古娜道。

“办不到。”张六两直接否决了古娜的条件。

古娜一愣，问道：“不要你的女人了。”

“要。”

“那你还敢拒绝我。张六两，我有点搞不懂你了唉，你可知道图馆里我安放了很多炸弹，只要我一声令下这里将夷为平地，而且沒有人会來救你，因为你打不出去电话，所有人都不会知道你被困在了这里，在给你三分钟时间考虑，三分钟以后，图馆的大门将自动关闭，这人还是比较仁慈的，这里无辜的人有多少我就留多少，不会多添加人。”古娜笑着道。

“你这还叫仁慈。”张六两质问道。

“不仁慈吗。如果我不仁慈的话南都经济学院我都可以夷为平地，何必只在图馆里安放了炸弹。”古娜反问道。

“谬论，你先回答我前面那两个问題，我得到答案以后会告诉你我考虑的结果。”张六两试图缓和一下。

“当真。”

“我还有选择吗。”

“这才乖嘛。第一个问題，万若藏匿的地方你需要动动脑子才能找到，我不喜欢把人藏在太容易找到的地方，也不喜欢走远路，我喜欢水喜欢黑暗，所以万若的藏匿地点的提示就是黑暗和水。第二个问題，我是不是初夏的问題，我想你心里应该有了答案，你有区别初夏真实身份最终的辨别之法，给你一个机会确认。”

张六两抬手摁住了古娜的胳膊，然而古娜却沒反抗，她扬着一张美艳的脸颊问道：“你要看哪里。全身吗。”

张六两直接掀起了古娜胳膊上的长袖，这一眼看去，张六两心里像是五味瓶一样，那颗痣赫然呈现在张六两的眼睛里。

她是初夏。她真的是初夏。为什么。为什么她变成了天堂组织的人。

张六两缓缓放下古娜的手臂，心里在做着万千的思考。

张六两可以确定了，古娜就是初夏，因为那颗胳膊上的痣唯有张六两知道，甚至于连初夏自己都不知道她的胳膊上有颗让张六两深深记住的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