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子雄说完，周大傻这婆媳俩，咋一听感到十分严厉、惨忍，但仔细一琢磨，也是十分正确的。

“时间也不早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我还要去学校一趟，看大门的大爷，给我捎去的信，也不知道什么事。学校离这边有一段距离，我就不回来了，我吃饭你们也不用等我，我跟看大门的大爷一起吃碗饭就行了。”

郭子雄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快刀斩乱麻。不能留下后遗症。虽然江映红没有说过一句暧昧的话，可是，

她的表情周姨都看出来了。再者，自己已经和煦许萍有了约定，给不了江映红满意的答复。说不定周姨还会产生误会。

周姨和江映红都是极积负责的基层干部，如果为此产生了茅盾

郭子雄要向外走。周姨也是真诚地挽留。郭子雄说看门大爷捎口信叫他去，其实是他在撒谎，如果没有这句谎言，周姨那么挽留，郭子雄还直执意要走，就显得不尽人意，还觉得生分。正因为有他的谎言做铺垫，才感到合情合理。

郭子雄向外走着，摆手让她们别动。周姨还是送到院门口。江映红坐在炕上，没有下炕。从窗户纸的破洞，看着郭子雄走出院门口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看起来他是要和我保持距离了。这是我的错？从心里还是想不通。

中学大门口，看大门的大爷，是位鳏寡孤独的老人。在学校正常上课的时候，每个月给他两块洋钿的工资，还能免强生活。日本鬼子占领县城前，学校就停课放假，只剩下李志老师和九名学生。

看大门的大爷，房无一间，地无一垄。仍然居住在大门口旁边的警卫室，以祈讨为生。

日本鬼子占领以后，日伪军把学校的门窗，桌椅等砸了个粉碎。日伪军砸学校，损坏学校他没有办法。看到学校被砸，有的人去学校捡木柴，老大爷就护着烂木头不让人们动。他看了大门十几年，对这所学校有感情了。

黑夜郭子雄到学校后，首先和大爷打了招呼，就去地下室里休息了。

第二天早晨，郭子雄从地铺上坐起来。就觉得肚子在“咕噜咕噜”地叫。就打开地下室的洞口。顺着梯蹬走到上面。地下室口，在墙旮旯处，盖上地下室口盖，洞口和地面，严丝合缝，不差分毫。

上面是一大间伙房，这间地下室，或者说是地窨子，就是给伙房准备的。夏天是冷藏室，冬天就是保温房，就是为了储存蔬菜准备的。

紧挨着就是餐厅，山墙上还留着四五个打饭的窗口，处处都是尘坌满屋。

郭子雄走出伙房，向教室方向走去，一排排整齐的教室，都没有了门窗。看着空旷的学校，怅然若失。在这里读两年多，是何等的温馨暨惬意，只因日本鬼子侵占而肄业。

郭子雄肚子咕噜地叫，就朝大门口走去，看看看门的大爷做熟饭没有。

当走到大门口的警卫室门口，心里的那丝希望，也随之破灭。警卫室里那还有有人，外面用三块石头支起的锅灶，也没有做过饭的迹象。郭子雄悻悻地返回地下室。

回到地下室，就琢磨着怎么做绳套。郭子雄想起了套马杆的样式。分析了和套马杆的区别，它的相同点和不同点。

里面有几根竹竿，铁丝，还有一段绳子，做一个套马杆绰绰有余，郭子雄回地下室的时候，还弄了根榆树条。

郭子雄把榆树条做成圆圈，圆圈要比鬼子的钢盔大点，把圆圈绑在1.5米左右的竹竿一头，再把绳套绑在圆圈上。这个套马杆就完成了。

完成了一个，就没有材料了。郭子雄又躺在地铺上，就昏昏噩噩地眯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小郭，小郭，起来吃饭了。小郭，小郭。”

郭子雄坐起来，揉揉惺忪的眼眸，扶着墙站起身，顺着梯蹬上来。向大门口走而去。

当走到锅灶前，带耳朵的小铁锅，比一个大碗大不多。锅里是多半锅清澈的水，水里泡着掰成碎块的玉米面饼子，还有撕成小片的黄绿色菜叶。

郭子雄看锅里的饭，一个人吃都不够。就急忙说：“大爷，你快吃吧，我不饿。”说完转身就走。

“小郭，你吃吧，吃完了我再讨饭是去。”大爷嘴上这么说，脸上却是诸多无奈。

郭子雄回到地下室，就躺在地铺上，时间不长，就迷迷糊糊地又睡着了。

江映红胡同串胡同地急匆匆向学校走去。她左手?着一个小篮，右手拎着一个沉甸甸的布袋。

江映红走到警卫室门口，敲鼓门叫道：“梁大爷，开下门。”

梁大爷慢腾腾地推开门，看了眼江映红，问道：“你找谁呀？”

“梁大爷。昨天夜里你这来了个人吧？我就是找他的。”江映红说道。

“我这没有来什么人，你进屋看着，就屁股大的一块地，你看吧。”梁大爷说话冰冷地道。

“我知道你讨饭吃不当，这是我给你们拎的小米。”说着话江映红把小米袋蹲在门口的凳子上。

“快拎走！快拎走！我有的是小米！”梁大爷的嘴没有弱。

江映红破涕为笑，说道：“梁大爷，最近你吃过小米吗？”她四下观看了一下，接着道：“夜里来的人叫郭子雄，我给你们送点吃的。”

梁大爷听她说的没有错，便放心了，他还是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我的名字你不知道。我老爹的名讳你一定知知道，江百源就是家父。”江映红道。

梁大爷这下知道没有问题啦，就说道：“跟我走。”

梁大爷打开了窨盖，江映红拎着篮子走下地下室。刚走下去有点黑，不一会儿就适应了。看到郭子雄就躺在杂草。

江映红没有受过这份罪，看着还挺好笑，就叫道：“郭哥！郭哥！”

郭子雄坐起来，慵懒地打个哈欠。

江映红观察到，他的面容消弱了不少。就说道：“为了和我拉开距离，要修行成仙呀，不见凡间烟火。不知道我送来的干粮吃不吃？”

“吃，不吃对不起你。”

“你想怎么对起我呢？”

江映红把满满的一小篮子馒头蹲在郭子雄面前。拿了两个馒头递给了梁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