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丫头,快让开,好狗不挡道!”
“唉,你这老乌龟,事情没干成,还说了骂人的话,有这么对人做事的吗?”
“不给,就是不给,除非你把这船开到海里去咯!”
“狂狮是我太祖师公的,你们再不让开,我就不客气了!”
“哼,死老头,打架我们都不怕你!”
“怎的,别以为你有两把剁猪肉的斧子,我就怕你了,你的前世顶多就是一个杀猪的!”
“你的前世也好不到哪里去,不是驴就是头骡嘛!”
霎时之间,帆船上已吵得不可开交……
大胡子将双板斧亮到了寒门孤火跟前,以示威严,双方的关系又急转直下,又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有两把剁肉刀就了不起吗,看我抢过来把他扔到水里去!”
“你这寒门寡妇,抢不去我非把你这头猪给剁了!”
寒门孤火与大胡子扭打了起来,二人相互拉扯,在甲板上左右翻滚。
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大胡子被寒门孤火的内力弹射而出,重重地撞在了船沿上,扑倒在了小机灵身旁。
“哎呦,你这老不死的,又在使阴招!”
小机灵盘坐于原地,唏嘘长叹一声,凝视着前方,说道:“阿弥陀佛,与其争斗不休,不如团结和睦,与其怨天尤人,不如自我反省,无路就是有路,有路便是无路,争争吵吵岂是大人所为,不仅伤了和气,更是解决不了问题……”
对于寒门孤火遇事就想逃避,夏宇龙也颇感失望。
他一脸正色地看着张仙,说道:“仙儿,灵火狂狮本是东山道人的坐骑,他人之物我们不可强留,老爷爷要走就让他走便是,我们更不会强人所难。”
“哦,我依哥哥便是!”张仙站起身来,放开了狂狮,“死爷爷,这回如你所愿了吧!”
寒门孤火再次骑到了狂狮身上。
但任凭他怎样使唤,狂狮却无动于衷,趴在甲板上纹丝不动。
寒门孤火急得咬牙切齿,在地上打起了滚,说道:“不带这么玩的……你们定是对我的狂狮使了法子,它不听我话了,哼,我不与你们玩了,不与你们玩了!”
夏宇龙掐算了时间,才知道此时已至深夜,寒门孤火的童子病又犯了。
如果再与他胡搅蛮缠下去,恐怕就不用做事了。
他向张仙使了个眼色……
张仙会意地走了上去,笑道:“老爷爷,这狂狮不听话,我们这就替你教训它好吗?”
寒门孤火孩童般地笑了,猛地点了点头,应道:“妙极妙极,但是别伤了它的性命。”
趁着寒门孤火把注意力放在狂狮身上时,张仙快速点了他的睡穴,寒门孤火仰头倒地,呼呼大睡了。
大胡子嘿嘿笑道:“这驴子这么就睡着了,哼,不让他吃我两板斧,就算他走运了,把他扔在这船上让他睡个饱,等他醒来时,我们全都不在这里了,气他个半死!”
张仙问道:“哥哥,我们真要把老爷爷扔在这不管了么?”
夏宇龙沉吟片刻,回道:“要走也要等他醒来了再走,就这样一走了之了,岂不是不仁不义了么。”
大胡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还是龙兄弟大仁大义,我听兄弟的便是,这老头虽说脾气怪,却也有可爱之处。”
小机灵拨弄起佛珠,凝视着满天的“星光”,也道:“阿弥陀佛,师父说遇人多给三分面、吃饭应吃七分饱,龙大哥有一颗纯真善良之心,必将得到佛主的庇佑……”
话音刚落,突然听见船底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响声,紧接着,帆船开始晃动起来。
夏宇龙他们探出头向水下看去,船底下悬挂着的那些毫不起眼的青丝苔藓,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苔藓浸入水中,正慢慢地膨胀起来,犹如千万条水蛇舞动着纤细的身姿。
帆船在深潭中有节奏地晃动起来,就像驶入了茫茫大海中一般。
“啊,怎会这样?”张仙又惊又喜。
“莫非这是一条妖船不成?”大胡子也是一脸的惊异。
通天眼中夏宇龙看到,这些青丝苔藓的体内,正流淌着亦正亦邪的血液。
毫无生机地它们,在碰到水后竟奇迹般地复活了。
这些苔藓,不知是何时悬吊在帆船上的,恐怕至少也有上千年的时间了吧。
古中可没有它们任何记载,莫非它们也是史前之物?
思索之中,夏宇龙不禁感到骇然,似乎也看到了希望,要将这硕大的帆船驶入海中,恐怕得仰仗它们了。
随着船体的晃动,狂狮也变得有些烦躁不安了,它张开血盆大口嘶吼了几声……
这些青蛇般的苔藓,又猛地舞动起身子来。
它们身体间相互碰撞摩擦,发出了悠悠哀哀的声音,犹如地狱幽灵在低声吟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