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唐阿红没头没脑的热血,杜蔚国只能无奈的笑了一下,等王洋他们回来汇合之后,他又仔细的低声嘱咐了几句。
之后杜蔚国把家门的钥匙交给了唐阿红,王洋他们几个就转身出门了,唐阿红更是摆出了一副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架势。
这会已经是快到晚上点了,小礼堂里也变得冷清起来,剩下的的人手已经不多了。
老郝带着王霄去突击审问陈树生了,而安处也带队去调查陈树生的社会关系去了。
蒋东方则带着一科的人去他的办公室里,重新梳理案情并且调查柳山民被杀的案子。
此时,除了胡斐以及他的助手,还有阎王小队的几名同志,小礼堂里已经没有其他人了。
孙晓红李小萌她们一早就已经把饭菜送过来了,但是杜蔚国一直都忙得脚打后脑勺的,根本就没空顾得上吃饭。
杜蔚国此时轻轻的揉揉了已经饿扁的肚子,直接无视了正在抽烟,强装镇定但是却一直不断偷瞄他的胡斐。
他走到采玉的身边,看着她漂亮的大眼睛,如今眼眶里已经噙满了泪水,杜蔚国轻轻的拉起她的手,摩挲着她的手背,语气之中充满了歉意:
“采玉!真是不好意思啊,我也没想到,这才回来一天,就赶上轧钢厂的案子了。
这个案子于公于私,我实在是推脱不了,你今天晚上恐怕要留在这里了,暂时不能回家休息了。”
一听这话,杨采玉连忙用力的摇头,此时,她都已经泪眼婆娑了,她声音更咽的说道:
“蔚国,你可千万别这么说,你做的都是正经事,都是利国利民的大事,我不想成为你的累赘!”
一边说一边她的眼泪就如同珍珠一样,大颗大颗的滚落下来,滴在了杜蔚国的手背上。
杜蔚国轻轻的帮她擦掉了眼泪,满眼宠溺的看着她,轻轻的刮了她的鼻子一下,开了一个玩笑逗她开心:
“采玉,你今天也算是看见我杜阎王的一面了吧?是不是威风八面,你看见没有,就连胡斐都得对我俯首帖耳!”
“嗯,特别威风!”
杨采玉点头点得如同小鸡啄米似的,她才刚说完,杜蔚国的眼角余光就看见胡斐已经大步朝他走了过来。
杜蔚国估计这老贼是被晾了哪里这么半天了,实在是有点不自在了。
“小杜,你接下来还有什么安排?”
胡斐压住了脾气,先是朝着杨采玉点了一下头,语气尽量温和的问道,杜蔚国其实早有准备。
他和胡斐走到一边,杜蔚国胸有成竹说低声说道:
“胡司,您的主要工作就是就坐镇在指挥中心这里,然后,您再秘密召集2到3个精锐的作战小队,所有人配备自动武器,全副武装。
然后晚上点钟9赶到到小礼堂和您汇合即可,胡司,请务必注意,同志们要隐蔽汇合,千万不能别大张旗鼓过来的!”
胡斐一听这话,顿时眉头一皱,他也是身经百战的老手了,此时他的目光猛的一凝,语气之中透出了一股子戾气:
“小杜,你认为这群渣滓居然还有胆子搞一出夜袭?杀一个回马枪?”
杜蔚国冷笑了一声,不由自主的眯了一下眼睛,顿时煞气透体而出,周围的温度骤降。
不远处的杨采玉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心中大为震惊,李白这个酒蒙子曾经写过两句诗:
提剑跨骑挥鬼雨,白骨如山鸟惊飞!
杨采玉这个温室里的花朵,一直都以为这只是诗人的夸张写法,如今看来,还是自己太幼稚了!
杜蔚国给胡斐递了一根烟,点上之后,自己也点了一根:
“胡司,我认为这种可能性很大,这群家伙的首领是个行事激进的家伙,胆大包天,肆无忌惮!
这个家伙,和我在保山城遇见的爆破袭击手法如出一辙,都已经不能用嚣张来形容了!应该叫猖獗!
此时杜蔚国停顿了一下,抽了一口烟,整理了一下思路,胡斐的面色也格外的凝重。
杜蔚国吐出烟气之后,继续分析,他的思路也变得越发清晰起来:
“而且,我刚刚听蒋东方处长和郝山河科长谈及案情的时候,无意的听到了一个极其关键的消息。
最近轧钢厂的轧钢车间,正在赶制一批特种钢材,这批钢材是要送到疆省实验基地的。
胡司,很有可能行刺老领导,还有破坏生产,这两个目标的重要性是不相上下的。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的通,他们为啥叫舍得出动像陈树生这样的高级深潜人员来轧钢厂进行投毒!
如今,既然刺杀任务已经失败了,我觉得他们很有可能会孤注一掷,突然夜袭伺机搞破坏!”
胡斐此时猛地攥住了拳头,用力的挥舞了一下,怒发冲冠,义愤填膺的低吼:
“这些肮脏的狗崽子,真特么是贼心不死,冥顽不灵!玛德,只要他们今天晚上敢来,老子必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杜蔚国点了点头,沉声说道:“嗯,胡司,虽然我并不能百分百断定,他们今晚就一定会来,但是最起码的准备,我们还有要有的。
省着被这群杂碎打咱们一个措手不及,这些家伙都是硬茬,保卫处的这些同志,恐怕是难堪重任了。”
胡斐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杜蔚国这可不是贬低自己人,更不是长他人锐气,灭自己威风。
杜蔚国只是在陈述客观事实,这些家伙还真不是谁都能对付的,要不然胡斐的部门还有啥存在的意义啊?
胡斐刚想说话,这个时候,突然看见李小萌和孙晓红出现在了小礼堂的门口,正在朝杜蔚国用力摆手。
胡斐朝着门口瞟了一眼,拍了拍杜蔚国的肩膀,淡淡的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