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商看着她的模样,心中一阵柔软。
他轻轻地抬起手,想要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却在即将触碰到她肌肤的那一刻停住了。
他怕自己的唐突会让程洛熙更加尴尬,于是,他的手停在空中不知所措。
程洛熙看着夏商的样子,“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
这时,酒肆掌柜端着一个黑色大锅走来,锅底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掌柜将锅稳稳地放在桌子上,又将木炭点,锅中一股浓郁的羊肉味道弥漫开来,让人垂涎欲滴。
掌柜看着夏商,谄媚的开口道:
“官爷,你跟夫人酒没少喝,却没吃什么东西,这锅羊肉是小的特地为您二位准备的,这大冷的天,喝点酒暖暖身子,再吃点羊肉,那才叫一个舒服。”
程洛熙听闻掌柜喊自己夫人,脸色红晕。
她刚欲开口解释,夏商却打断了她。
“洛熙,你吃点羊肉暖暖身子,也好解解酒气。”
说罢,夏商转头看向掌柜,微微一笑:
“多谢掌柜的好意,这锅羊肉我们就却之不恭了。”
掌柜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连连点头:
“官爷客气了,能为官爷和夫人服务,是小的荣幸。”
夏商不再多言,转身坐回座位,待锅沸腾,他伸手夹起一块鲜嫩的羊肉,吹了吹,然后递到程洛熙的唇边。
程洛熙看着亲昵的动作,虽羞涩难道,但她也不知为何,竟鬼使神差张开了红唇,轻轻地咬下了那块羊肉。
女扮男装被识破,程洛熙的脸颊瞬间红得如同熟透的桃子,她的双眼低垂,睫毛颤抖着,似乎在试图遮挡住自己的慌乱。
夏商看着程洛熙的反应,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窗外的雪花飘洒而下,映衬着室内两人的身影,形成了一幅别样的画面。
程洛熙的眼眸中泛起了丝丝雾气:
“你……你放开我。”
她一个黄花大闺女,何曾被男人这么亲密的拥抱过?
夏商倒也不是那种喜欢揩油的登徒子,闻言,便轻轻松开了她。
然而,他刚放手,程洛熙便晃晃悠悠,步履蹒跚向后倒去。
夏商急忙扶住了她。
程洛熙在夏商怀抱中挣扎着想要站稳,但她双腿似乎失去了力气,只能无助地靠在夏商坚实的胸膛上。
夏商被这妞在怀中蹭来蹭去,都快蹭出生理反应了,他可不想在酒肆这么多人面前出糗,忙岔开话题问道:
“小姐姿容绝世,为何要女扮男装呢?
程洛熙闻言,果然稍稍安分了一些。
她抬起头,一双美眸看着夏商:“
洛熙若不女扮男装,公子在代县议灭突厥之策时,岂能得见洛熙?
在此男尊女卑之世,大夏王朝的女子幼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禁锢闺中,
及笄后便要嫁于从未谋面的男人,为她生儿育女,相夫教子,终此一生,
洛熙不愿接受这种被安排好的命运,想走出这个被限制的世界。”
程洛熙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和哀愁,仿佛是在诉说着整个时代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