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商揉了揉太阳穴，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些，笑道：“王素，你我之间有何不能说的？但说无妨。”

王素压低了声音，缓缓道：“如今朝廷**，民不聊生，反贼四起，正是英雄崛起之时，大人您威望甚高，军民皆服，若您能趁机起事，定能一呼百应，成就一番大业。”

夏商心中一惊，酒意瞬间消散。

“王素，你此言何意？我夏商虽然不才，但一直忠心耿耿，绝无二心。你怎敢出此悖逆之言？莫非是在试探本太守对大夏的忠诚吗？”

王素急忙摆手，解释道：“大人息怒，我绝无此意。只是如今朝廷昏庸，百姓受苦，反贼横行，大人身为朝廷命官，难道就不想为天下苍生谋个出路吗？”

王肃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今天子出征远在巴蜀，距离冀州尚有千里之遥，即便消息传递迅速，也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得知，

况且天子北有陇王之患，东有越王之忧，三线作战，恐怕难以分身，这正是我们的大好机会。

冀州之地，物产丰富，百姓众多，正是成就霸业的好地方。

大人拥兵自重，又有民心所向，此时若出其不意攻占涿郡，扼守塞北咽喉，届时西联陇王，南结越王，共同对抗朝廷。

如此，大人可成一方霸主，冀州百姓亦可安居乐业，此乃上策。”

“大人可暗中积蓄力量，待朝廷内外交困，无力他顾之时，再行起事，如此虽慢，但胜在稳妥，此乃中策。”

“大人可继续效忠朝廷，镇压反贼，甘做朝廷鹰犬，虽能保得一身清白，但以大人的才能，最终难逃被朝廷猜忌、被奸佞陷害的下场，

况且，朝廷**已深，非一朝一夕可改，大人即便鞠躬尽瘁，恐怕也难以挽回大局，此乃下策。”

夏商躺在床上，心中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明白王素的提议代表着什么，也明白自己此时的处境和选择。

朝廷的**和百姓的疾苦他都看在眼里，但他也清楚，造反并非易事，一旦失败，不仅自己身败名裂，还会牵连无数无辜。

夏商知道，如今虽民不聊生，叛乱四起，但朝廷的根基并未动摇，自三王作乱以来，主动投诚的官员屈指可数，这足以证明朝廷的权威和统治力仍在。

“公之下策，方为上策。起兵之事，实非我所愿，亦非我所能为，公之言，夏某不敢从命，还请公勿复言此。”

夏商态度坚决，王肃知道再劝已是无用，他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之色，叹息道：

“大人忠心可嘉，但王素还是要提醒大人，朝廷已经病入膏肓，且非一日之病，也非一人之力可救。大人还需谨慎行事，免得日后身陷囹圄。”

“公之良言，夏某铭记在心。”

王肃的话虽然刺耳，但却是忠言逆耳。

“大人，天色已晚，我便不打扰您了，您好生休息，明日还需处理政务。”

夏商目送王肃离去，心中却是思绪翻涌。

王肃的提议虽然激进，但并非无理。

朝廷的**、百姓的疾苦，以及反贼的横行，都是不争的事实。

然而，夏商也清楚，造反并非易事，一旦失败，后果不堪设想。

他不能为了一己之私，而让无数无辜的人陪葬。

然而，当一颗种子被播下，它总会生根发芽。即使再怎么努力压制，也总有一日，它会破土而出，崭露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