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成废墟了啊。”犀鸟站在教堂前,叹了口气,低下头。
再次抬起头时,他眼中布满了红血丝。
他几乎能猜到是谁做的,这座城市中最不安分的家伙…也就只有那海盗了。
“三个南瓜头…三个!居然有三个了!”
“这混蛋还会感染其他人!该死的,他是什么病菌吗…”
犀鸟用力踢飞身旁的砖块,面色黑成锅底。
这些问题其实更像是自怨自艾,他已经收到了这三个人的画像。
王锦,孔雀,以及另一个,名叫威尔康的家伙。
犀鸟自己其实都不太清楚,教会到底是从哪来的情报。
毕竟就算主教再手眼通天,也不可能得知一个刚上岸的,陌生海盗的名字。
“妈的…不管了。”犀鸟低声骂了一句,用力甩甩脑袋。
我可是教会的首席执法者,要是连我都消沉起来,其他人更没斗志了。他想着。
唯一的好事就是,其他地方并没有被波及——比如菲尔所在的修道院。
“早安,犀鸟先生。”脸上带着刀疤的修女双手合十,对着犀鸟轻轻点头。
“啊…啊,晚安,不是,早安。”犀鸟局促地笑着。
他很喜欢菲尔,这位修女身上带着淡淡的贵族气质。
这让她总是那么特殊,就连脸上的刀疤都成了气质的点缀。
菲尔是个好女人,她的学识是教会中数一数二的,有些账目也是她在管。
不管从什么方向考虑,她都是合适的伴侣。
最关键的,她身上很香…
“噢对!请,请等一下!”犀鸟努力让发麻的舌头活动起来,他从身后掏出了什么东西,颤颤巍巍地交给了菲尔。
“这是…昨天…海盗,然后我…”犀鸟支支吾吾地解释着。
菲尔很坦然地接过那块轻薄的布料,对犀鸟微微鞠躬。
“那么,感谢您维护了我的名誉。”
“应该做的,毕竟我们是…同事嘛。”犀鸟挠挠头,尚未完全消肿的脸上露出笑容。
菲尔回以微笑。
可惜,往日十分健谈的她并没有跟犀鸟多说什么,而是迅速离开了。
目送着菲尔越过废墟,进入修道院,犀鸟仍旧站在原地,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喜欢就去追啊,这是多好的契机。”有人很亲热地凑了过来,跟犀鸟勾肩搭背地站在一起。
“我,我不太敢…等等!”犀鸟被这熟悉的声音吓了一跳,他猛然甩开肩膀上的胳膊,瞪大双眼。
“王锦!”
“啊?谁?”被黑袍遮住脸的少年紧张起来,他抽出腰间的木棍,四处环顾着,“王锦不是那个通缉犯吗!他在哪?!”
“不是…你…”犀鸟茫然地看着这陌生的家伙。
槽点太多了,压根不知道从何吐起啊。
无论从身高,体型,声音,还是从没有知觉的左臂来看,你这混蛋都是蒙着脸的海盗吧!
伪装也请稍微专业点,这样不是在侮辱别人智商吗?
“呼…吓我一跳啊老兄。”少年收起木棍,语气中带着怪罪,“这是你独特的幽默感吗?用最危险的通缉犯开玩笑?”
“混蛋…你明明就…”
“他不是。”平静的女声响起,塔莉垭面无表情地走近。
“啊…塔莉垭,贵安。”犀鸟点头问候着。
他对这个同僚知之甚少,虽说平日里能用信号弹取得对方帮助,可见了面也就是点点头的关系。
但关于塔莉垭的一些传闻…他还是清楚的。
住在灯塔上的怪人,疯子,精神病。
据说她成天睡在子弹上,孤僻到没有任何朋友,还会经常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