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杜缶闻言怒看他,方按捺住的情绪涌了上来,急声道:“是我无礼,与我家大人又何干!”
看着杜缶这番举止,青衣男子一下子明白了。
面上微笑,不一会儿,沉声道:“先生说的极是,倒是在下管束不严。”
看来此人治得了杜缶这小泼皮真无赖。
“哼。”看着大人谦逊对他,杜缶不痛快地别过脸道。
“你可是不服气。”他看着杜缶倨傲的下巴扬起,上前问道。
“是又如何?”杜缶也是个直性子,既然他堂而皇之地提起了,那他就光明磊落地回答他。
“那我问你。”看着少年爱恨分明的眸子,他微微一笑,也不多说,出口道:“出门在外,是你家大人走在先,还是你?”
“当然是我家大人。”杜缶毫不犹豫道。
这人怎问这般傻气的问题,看他破破烂烂俨如乞丐,难不成还是个傻子?
察觉到他疑惑目光满是嫌弃,他不急不缓继续问道:“你且是他家仆人?”
“你没长眼睛吗?”这么明显谁都看出来,他怎么问这种问题,难不成是意图给他难堪?杜缶不耐反问道,但很快被杜正清喝止:“杜缶。”
“哼。”杜缶不服,翻了个大白眼。
“那为何出门在外,你家大人未言,倒是你先开口了?”他轻轻一笑,声音沉静如午后微风轻拂,娓娓道来,却又似藏锋的剑,剑出无形,却直抵他的咽喉。
杜缶面色一僵,支支吾吾半天仍说不出一句解释。
他不待他多加思量,继续道:“又为何你家大人三次开口让你闭嘴,为何你听之任之?”
“你!你这是强词夺理。”明明就是他气的他,杜缶忍不住反击道。
还有他家大人那里有三次开口了,杜缶心里自顾自幽怨着。
可是看着青衣男子看了他一眼,他只好咽了下去。
“究竟谁是主子谁是仆人,岂是我强词夺理可定,汝方才所言所行已然印证。”
他轻笑,见他面上依旧不解,也乐于指教:“至于我所说的家仆随主。若非平日子主子焦躁易怒,仆人又怎么会习得主人一般模样。若不是,主人疏于管教,仆人又怎会如此?”
“先生所言有正亦有误。在下确实有时会焦躁易怒,也确实疏于管教。”青衣男子感叹他的敏锐的观察能力之时,对他的意有所指,坦然接受之余,也自有看法。
忽而话锋一转,他不偏不倚道:“但杜缶远非我家仆人,所以先生之说,在下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听青衣男子面不改色缓缓而道,举止亦进退有理。他眉宇微蹙,心也微微软了下来。
他只是一个酒鬼,一身破落,甚至连乞丐都不如。
又何须他这番君子行为。
“若是先生不介意,不如随在下褚雅阁小饮一番,一解方才不快。”
青衣男子见面前的人凌厉的眸子忽然沉静如水,多了分柔和,薄唇微勾,盛意邀请道。
听到饮酒,他眉目一亮。
可是褚雅阁,他微微抬眸看向眼前的匾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