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自己想出来的主意。”暗夜云枭抬手探林浮玉的额头,似乎有些发热。
“是”林浮玉只觉得头疼,耳边还充斥着滇兵的惨叫声。
“你这就是顾头不顾尾,你能想到放火的方法,就想不到那些人都会逃不出来?”
暗夜云枭递给她一块干粮,“你不是胆小,如果是在战场上遇到他们,我相信你不会手软,你难受,是因为他们不战而死,很可惜是吗?”
“或许吧”林浮玉自己也不清楚,咬了口干粮,嚼得腮帮子都酸了,“我想,滇王谋反,将士们始终是不情愿的,他们还是大宣的子民。”
“所以,”暗夜云枭将用内力催热的酒递给她,“那就早点结束战争!”
“嗯。”
滇军遭受了埋伏,损失惨重,刚在赤霞城四十里外安营扎寨,中军大营内,滇军将领正聚在帐中议事,一个士兵穿着一身被火烧的破烂的盔甲,身上的烧伤还化了胧,他昼夜不停地奔袭,一进帐就摔到地上。
“启禀将军,我军在龙骨缸遭遇袭击,十万石粮草全部被焚毁了。”
“你说什么?”
“谁能找到那去?”
“这可如何是好!”
如一石激起千层浪,众将顿时炸开了锅。
“都安静!”马辕怒喝,又指着地上的小兵说:“你一五一十地说,敌军是怎么偷袭,带了多少人?”
“小的不知啊!”小兵想起那场面就哭天抹泪:“昨夜,只听到上空砸下数坛酒,又好像是炮石,始终没看到一个人,营中起火,我们看不见,离水源又远,一千人,只有十几个还活着!”
马辕“哐当”一拳头砸向案牍,“死了一千个兵算什么,粮草没了,那是全军的命!莫非朝廷中有能人异士?龙骨缸如此隐秘之地,都能找到。”
一个将领上前说:“将军,如今重中之重是该如何筹措粮草,之前已经被敌军烧了一部分,军中随营军粮只够两日之用了。”
这时,营外又一个哨兵来报:“启禀将军,王爷手谕,大军立刻全部撤回月口关!”
“撤军?我军好不容易打到赤霞城,就这么撤了?”
“都别吵了!”没有粮草,铁骑再勇猛也无用,马辕深吸一口气:“按王爷军令,大军立即后撤!”
“遵命!”
赤霞城的哨兵看到滇军后撤,立刻禀报主帅。
杨虎思索道:“滇军到赤霞城外,刚刚安营,我们尚未正式交锋,无故后撤,恐有埋伏,传本帅军令,关闭城中四门,今日不许人出入,各营戒严,以防滇军趁我军不备杀回来!”
“遵命!”
林浮玉吹了一夜寒风,又受了惊吓,终究还是病了,头昏脑胀,脸烧的通红。
暗夜云枭用斗篷将她全身都包裹起来,又用酒给她擦额头、颈部,见效甚微,只能抓紧时间赶往赤霞城。
在路上远远看到滇军后撤的场景,喜道:“小郡主,滇军撤退了,看来不枉我们忙活一场。”
“嗯那就好。”林浮玉坐在她身前有气无力。
“唉也不枉你病一场。”暗夜云枭圈紧林浮玉,又继续赶路。
两人在黄昏时候赶到了赤霞城,此时城门皆已关闭,暗夜云枭在四门转了一圈,竟然进不去,朝城楼上喊道:“你们知道我身前的人是谁吗!立刻开门放我们进去!”
小兵坚守职责:“元帅军令,任何人不得进城,赶快离开,要不是看你们是女子,早就乱箭射杀了!”
岂有此理!暗夜云枭在心里暗骂一声,想起还有个东西,从怀里摸出林青故给她的那块令牌,用力往城楼上扔去,正砸在那个士兵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