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让他消停,若再激起战火,她不敢想像那将是如何的惨烈。
“不肯说?”
他睁开了眼睛,盯着她。
冉糖捋捋头发,想了想,不如扯个比较合理的替死鬼,好过说不出人来,要么就说在路边的小店里买的吧?
“这是限量版定制衣服,来自意大利的贵族品牌,标上有特殊的记号……冉糖,安份一点,起码安份到你我结束的那一天。”
没容她撒谎,黎穆寒轻扯住她的卷发,把她拉到了面前。
有的女孩子天生就适合这样的卷发,长长的,一直垂到腰下,带着自然的篷松,把她这张小巧的脸衬得更加迷人。冉糖有一双极漂亮的眼睛,长睫轻颤的眼底,有隐忍,有彷徨,有无奈,有害怕,有紧张。
黎穆寒的手指用了力,迫得她不得不往前俯来,像小猫一样四肢着地,趴在他的面前。
他吻过来了,她的眉眼,她的鼻梁,她的嘴唇。
“没那么可怕,别说什么专家的蠢话,全照着执行了,人类也灭绝了。”
她以前很爱齐梓商的时候,也只让他吻吻唇。
她把爱情视为圣物,小心的捧着,要在结婚之后,奉献给一生的爱人。
可老天爷似乎不赞同她的梦想,几巴掌狠狠扇过来。于是,关于爱情和婚姻的一切美好想像,碎成了泡沫,风一吹,就化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剩下她如今面对的难堪难过的现实……
冉糖立刻闭上了眼睛,双手紧紧地揪住枕头,呼吸又急又浅。
男人女人,在床上哪来这么多废话?乱七八糟的看多了是不是?
……
冉糖躺了两分钟,从床头柜最里面的小盒子里拿出撕出标签的小盒子,倒出一颗药来,紧紧握在手心,下楼去喝水,然后吃下这不会让她受伤的药丸。
她没清高到说什么不要用孩子来分财产的话,她只是不想自己自己在如此悲苦的境地里,还要去被冰冷的器械捅上一捅。
女人真可怜,生与不生,都可怜。
她喝了一瓶矿泉水,又在小餐厅里站了会儿,才磨磨蹭蹭地上楼,这时候他应该洗完了澡,要离开了吧?
推开房门,冉糖却怔住了,黎穆寒占着大半边床,睡了。
难道是因为下雨?
她有些烦躁起来,怎么都不肯放过她呢?都给他了,干吗还要霸着她的床?她看着他,好想冲上去,抬脚踹一脚。
见他一直躺着,呼吸均匀,似是睡着了,她便轻轻掩下门,踮着脚尖,蹑手蹑脚地往走廊尽头走。
还有客房,她去睡客房。
黎先生,让我睡个好觉吧!关灯的时候,她祈祷了一句,往被子里一缩,倦意凶猛地扑了过来,用黑暗把她吞噬掉了。
偶尔,祈祷也起点儿作用!
……
冉糖起晚了。
匆匆下楼,她看到扔在沙发上的西装,猛地想到黎穆寒还在这里!
糟糕,她要怎么说?难道说是因为他占了大床,她没地方躺吗?
她屏住呼吸,想偷溜出去。
可拉开门一看,黎穆寒就站在大门口,仰头看雨,听到开门声,只微微侧脸,视线还停在大雨上。
“哈,以为你走了。”
她赶紧抢先说了一句。
黎穆寒这才转过头来看她,一身深蓝色的职业套裙,头发盘起来了,还化了点淡妆。
“去做早餐。”
他冷冷地说了一句,回了客厅。
冉糖轻拧起眉,小声说:
“我要去上班,会迟到的。”
“你是想迟到,还是想被辞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