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许多顿时有些为难,“老爷您的身份问题……”
高家的此次施粥,是用的高家名义,而不是高凡的名义,外面人虽不知道高凡已经“死了”,心里认定是“高大善人”施的粥,毕竟这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只要高凡不露面,有心人前来打探也是打探不出个什么的。
而若是高凡直接暴露在了这个小男孩的面前,这小男孩固然有他的不同之处,可这事要是传给有心人听到,许多也担心无法收场。
高凡却是不以为意,“我的名字可能在这还有些人听过,可我的样貌又有几人见过?你不说,我不说,他怎知他见的是谁?我只说我是高家的人就是了。”
许多一拍脑门,“对啊,是小的关心则乱,小的糊涂了,咱们都不说老爷是谁,他一个小孩子哪里知道那么多?”
高凡又说,“若是我与他见面后觉得他品性好,再让高正信治好他的母亲,之后他就算知道了我的身份又有何妨?想必他那等孝顺之人,也是不会恩将仇报的。”
“那小的便多留意那孩子,若是他来了,小的便把他叫来。”许多应道。
高凡又砸了咂嘴,“那我应该用什么身份见他呢?”
许多整日里与外面的人打交道,无论是那些平明百姓,还是城中商贾,都是认得许多的样子的,用许多的身份自然是不行的,高正信如今也是一方名医,也有过不少闻名前来求高正信治病的人,所以用高正信的身份也是不行的。高凡想了又想,“嗯,就他了。”
“不知何人有此等荣幸被老爷借用身份呢?”许多见高凡心中已有了想法,便问道。
“刘思聪整日里窝在那研究室里,除了物理研究室的几个弟子和家中一些护卫,难得有人可以见到他,甚至他经常研究起来什么东西就废寝忘食,几个月不回一趟自己家都是常有的事,而最近他又在完成一个我交给他的任务,已是半年没回过自己家了,估计他爹娘都快忘了他的模样了吧。”高凡想起刘思聪那对物理研究如痴如醉的模样,不由想起后世那些科学家们,几乎也是一辈子献身在了自己所研发的产品中了。
许多沉吟了片刻,才带着赞许的目光颔首点头道,“老爷不说,小的都差点忘了还有刘公子这样一个人了,啧啧,那刘公子真是个奇人啊,如今咱们这宅子有了刘公子那电灯,黑夜都如同白昼一般亮堂,真是了不起。而且他不为名不为利,对老爷可谓是忠心耿耿,老爷用他的身份,可见老爷是个惜才之人啊。”
高凡只是单纯的觉得刘思聪这人的存在感很低,根本没想其他什么,被许多这一说,搞得自己又伟大了不少。高凡不由地腰背挺得更直了一些,“那是自然,谁为高家做了多少事,我都是一清二楚的看在眼里的。那刘思聪确实不易,他好像还有个妹妹,有十三岁了吧?”
许多本就是拍个马屁而已,哪知道高凡居然真对这刘思聪上心,连她妹妹的年龄都记得如此清楚,若不是知道自家老爷被夫人收拾得服服帖帖,许多都要怀疑高凡是不是对人家妹子有意思了。
许多刚才虽然差一点就忘记了刘思聪,那是因为刘思聪存在感确实太低。可作为家中管家,家中的所有人丁他都记得清清楚楚,而刘思聪家里不仅刘思聪是高凡的弟子,刘思聪的爹刘八斤也是各个厂区的技术负责人,刘八斤一开始以铁匠的身份进入了高家,后来又在高家学会了读写字,加上打铁的手艺确实一流,所以高家的很多铁器生产都是刘八斤在负责管理监督。刘思聪的母亲刘陈氏进入服装厂后也是兢兢业业,从未出过什么岔子。这一家人可谓是为高家出了不少力。
所以许多只需在脑子里搜索片刻,就说出了刘思聪妹子的事。“是的,刘思聪的妹妹叫刘思慧,虚岁已经十三了,生得还算标致,一直在咱们的学堂里读。”
刘思聪和刘思慧的名字自然是刘八斤识字后重新起的,且不说这时代普通老百姓不能有名字,就以刘八斤以前那知识量,也是起不来什么名字的,后来识了字,加之有高家这个大靠山在,自然是可以给孩子重新起名了,不过刘八斤的知识量也只是会识得一些常用字罢了,指望他起什么有诗意的名字肯定是不可能的,便依照自己的想法,用聪慧二字给两个孩子起了名。
“学习可好?”高凡又问。
“按理说作为女子,没必要读那么多的,可那刘思慧脑子灵光,加上家里如今条件还不错,她又愿意继续学习,所以至今还一直在学堂中读。不过小的听说那小女娃长大后不想进服装厂,估计是想着家中条件尚可,以后想嫁个好人家在家享清福吧。”在这个时代,女人几乎是没什么赚钱的营生的,最多也就是在家做些手工物件,再由家中男人拿出去卖,可那能挣几个钱?不过能进入高家的女人就不同了,她们可以选择进入服装厂,每月的工钱比外面好多卖力气的男人都赚得多,只是比不上那些读过做账房的男人罢了。所以许多便先入为主的认为刘思慧是不愿去赚钱的。
高凡却不这么想,在这个时代,女人不得不成为男人的附属品,这是时代的大流,并不是女人的选择。可如果有得选,这样一个喜欢读的女子,会甘愿做一个只在家中相夫教子的妇人吗?
不过高凡暂时不想去管这刘思慧怎么想的,反正这刘思慧年纪还小,也不急这一时,于是高凡开口道,“女孩子都爱美,去挑选几个首饰送给那刘思慧吧,就说是她哥送的,再给那刘八斤两口子送些礼过去,思聪最近都在为了我交付的事操心劳力,无暇顾及家人,我做师父的,能帮一些是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