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意并不深。

“你们平时，说话都这个样子么？”谢衍克制不住心底快要喷薄而出的怒火。

就像是积压到了极致。

现在亟待一个爆发的出口。

姜杳似笑非笑，“你看我聊天记录了？”

“没有。”

“我只是看到他后来给你发的消息，我不喜欢。”

谢衍皮肤苍白，常年不见光似的，有种病态孱弱的美感。他五官精致如美玉，完美得恰到好处。

多一分太艳，少一分太寡淡。

他的容貌介于两者之间，清冷中糅合着一股不容忽视的艳色，谢衍的长相并不像裴钰或者纪逸阑，他从来都不是那种干净的长相。

他说，他不喜欢。

不喜欢傅昀尘发来的消息，不喜欢傅昀尘对她的称呼。

这些，他从来都没有。

他怕惹她厌恶，怕她心生不耐烦，可这些——

别的男人做了。

所以，谢衍难以忍受。

“……”姜杳思索几秒，道，“他不要脸，你知道的。”

“但你默许了。”谢衍不依不饶。

“……”

“只是个称呼而已。”姜杳头有点疼，“朋友之间都会有称呼的，对吧？”

“朋友？”谢衍弯了弯唇，笑意渐浓，眼底洇开浅浅的愉悦之色，“虽然我不赞同杳杳说的，但是这个解释我很满意。”

“只是朋友而已。”

谢衍弯腰，额头轻轻抵着姜杳的额头。

少女微微一愣。

谢衍皮肤很好，即便近距离看依旧看不到一点毛孔和瑕疵，皮肤好得让人嫉妒。

他的额头很凉，像是天然的冰袋，姜杳舒服地微微眯起了猫瞳，忍不住贴得更近。

“没有朋友会是这样的，杳杳，”谢衍说，“这太暧昧了。”

“朋友，要保持距离。”

“要学会拒绝，杳杳。”谢衍低低地诱哄，“他靠近你，是心怀不轨，要懂得拒绝，知道么？”

姜杳:“……”

“心怀不轨的人，明明是谢总吧？”傅昀尘简直要气炸了，面上却笑得招摇，“谢总背地里说别人坏话的习惯可不好，要改。”

最后两个字，傅昀尘咬字很重，发音清晰，像是恨不得生嚼谢衍的骨头！

“嗯，会改。”

谢衍语调平静，“这确实不是个好习惯。”

“……”

傅昀尘像是一拳头打在棉花上，薄白的眼皮低垂，看到姜杳苍白的面色，眉心轻轻拧了拧。

男人周身气压低了低。

“是不是你们那个傻逼教官搞的？”傅昀尘压着怒气，怕吓到姜杳，声音尽可能的温柔，但还是冷的吓人。

脸色阴沉欲滴。

姜杳思索了几秒，平静道，“算吧，他让我罚站。”

“操。”

傅昀尘脸上连一点笑容都没有了，“有点事，哥哥过一会再来。”

说完，转身大步流星离开。

姜杳慢吞吞眨了眨猫瞳，“他要去干什么？”

谢衍沉思片刻，给出笃定的回答，“应该是去揍人。”

“揍谁？”

“你的傻逼教官。”谢衍微微一笑，“傅昀尘虽然不要脸，但不得不承认，他做的事挺解气。”

姜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