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梅香浓重，姜杳眼皮半阖，懒懒打了个哈切，“谢衍。”

青年苍白的指尖微微收紧，他没有应声，也没有抬头看她，目光始终落在虚空。

“我知道，杳杳，我不该来的。”

“可是，我没办法做到无视。”

他弯唇，漆黑的眸中翻涌着姜杳看不懂的情绪。

涉及到她的每一件事，都能让他方寸大乱。

但事实上，她从不需要他。

姜杳慢吞吞眨了眨眼。

茶棕色的眸子温柔韵味如涟漪一圈一圈散开。

“我只是好奇。”

她抬眸，“你是怎么认出我的。毕竟这很匪夷所思不是么？”

“砰——”

谢衍指尖一颤。

盛满热茶的瓷杯重重摔落在地上。

他捻了捻指腹——

平淡的嗓音有片刻的波动，“不要问，杳杳。”

至于为什么不要问。

他们都心知肚明。

那一瞬间，姜杳脑中闪过什么，谢衍是不是知道系统的存在？又或者知道世界融合的真相？

他到底想做什么？

姜杳缄默。

桌上放着一张烫金请帖。

她认出请帖上是顾云邺的字迹，慢吞吞眨眼，“那天，你也去么？”

谢衍微微抿唇，眼里情绪晦涩，“杳杳，我想去。”

他不想错过。

谢衍怕他再也看不见。

这张请帖，是他从顾云邺那讨来的。

“好。”姜杳点点头，她看了眼天色，“我要回家了，谢衍。”

现在顾云邺和顾旸几人把她看得比眼珠子还紧。

要是回去晚了，他们又要着急。

谢衍唇角轻勾。

他声音柔缓，“我很开心，杳杳。”

“开心？”

姜杳动作一顿，“开心什么？”

“你现在开心么？”谢衍反问。

天色昏沉，屋里的罩灯明明灭灭，冷梅香袭来，姜杳仔细想了想。

顾家很好，他们都对她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