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元帝消息的来源当然不只锦麟卫。

沉浸在悲痛中的固昌伯府顾不得反应，一些比较敏锐的府上开始猜测固昌伯之死会不会与皇后娘娘有关系。

“再版了几本经和集，祭酒大人要看看吗？”

这些年倒是还好，小时候他没少从母妃口中听说这位皇后娘娘。

“寇姑娘觉得是流言吗？”孟祭酒突然问。

秀王垂眼沉默一瞬，转身回王府去了。

青布门帘掀起，辛柚走了出来。

来的是孟祭酒。

“去忙吧。”辛柚面上一派淡定，心中为贺清宵担忧起来。

“是微臣御下不严，请陛下恕罪。”

“祭酒大人。”

“《西游》第三册还没出吗？”孟祭酒边问边往架深处走。

庆王歇了去找寇姑娘的念头，辛柚则打发人去找贺清宵。

孟祭酒深深看了神色坦然的少女一眼。

庆王听闻后，心猛然沉到谷底。

贺大人这时候进宫，恐怕要挨训了。

“是。”

此时的贺清宵正在宫中，面对脸色阴沉的兴元帝。

兄弟二人一个坐在楼上，一个站在街头，视线遥遥相碰。

“殿下说什么？”

贺清宵低头道：“暂时还没有。”

“那松龄先生的下落可有进展？”兴元帝再问。

月底，是兴元帝给出的期限。

庆王嗤笑一声，收回视线。

之后几日，辛柚默默等贺清宵那边的消息，却突然有了一个传闻：锦麟卫这些日子在找的是松龄先生，而松龄先生是失踪多年的辛皇后的人！

把暗报再看一遍，他这才出了门。

庆王回神：“没什么。我出去一趟。”

庆王也认出了他。

这是一份来自定北的暗报。

寇姑娘说他之后运势不大好，竟然又说准了！

王府幕僚也劝：“今上一直不见殿下，殿下最好少进宫去，一动不如一静啊。”

走出皇宫，热烈的阳光扑面而来。

辛柚面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怔愣，而后摇摇头：“不清楚。我与松龄先生在商言商打过几次交道，没有问过他的私事。”

十几年过去，朝野似乎早已忘了这位皇后的存在，可实际上这个风声一起，立刻激起轩然大波。

辛柚自然而然跟上：“本来要出了，没想到近来突然有些关于松龄先生的流言，民女觉得还是晚点出稳妥。”

据说这位皇后心胸狭窄，嫉妒成性，居然不允许父皇充盈后宫，而父皇竟也纵着她，只敢暗暗纳妃。

辛柚一脸坦荡。

青松局与松龄先生关系最深，如今不知多少人盯着。她若露怯，麻烦就不断了。

孟祭酒扫一眼大堂门口的方向，从袖中抽出一个画卷展开来。

“寇姑娘，这是松龄先生吗？”